曾有一瞬侧过脸来。
我认人的本事一向不差,即便隔了好些年不见。
那是吕均?
我定定地站着,喘着气,眼睁睁地看着那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
——
从广寿寺回来的时候,我有些魂不守舍。
在广寿寺里,我向主持盘问了许久,还找来了所有见过那人的僧人来询问。
从他们的描述之中,无论怎么看,都与我所知道的吕均毫无相差。
这说不定是你先入为主。
心里一个清醒的声音道,你觉得那人像吕均,于是别人怎么说,你都会往吕均身上靠。但凡年轻男子,身形相貌皆大差不差,你也不过匆匆一瞥,何以笃定那就是吕均。
再者,就算是吕均,又如何?
我烦躁地望向马车外。
路边的景色,与几年前并无太大变化。
思绪不由又回到了那时的广寿寺。
——这书中,有栀子养护之法,你空闲之时可好好看一看。
那个少年蓦地出现在我面前,看着一脸吃惊的我,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只有我在大惊小怪。
如果那背后之人真是他,又如何?
问他为何这么做?然后因此感动,放弃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放弃为上官家翻案么?
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深吸口气,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镇定。
过去种种,如浮光掠影。无论是不是他,无论他为何要这么做,发生的就是发生的,一切再无回头。
再睁开眼时,方才的心潮已经如燃尽的灯芯,沉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