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底部。
奇诡壮丽的倒锥形乳石扎在洞顶,最顶部并没有完全封住,而是留了一个类似于火山口的圆形出口。
除此之外,这里完全没有别的缝隙。
绿色的矿石被零零散散堆砌成了不规则的椭圆,圆的范围极大,高度约有一米多,椭圆外围的绿矿石也呈山口状散落着渐变出去,最后与黑暗的空间接壤。
这是一个巨大怪物栖息的巢穴,巢穴中央是微微陷下的窝状,底部并不坚硬,而是生长着深渊的苔藓和软草。
空气中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路凛安一边把带回来的能源石继续往巢穴周围堆积,一边伸手从突然裂开的空间中拿出一把金币将缝隙严严实实的塞住。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表情微妙又矛盾,似是不情愿又似是死心塌地,背后布满黑色鳞片的翅膀垂落在地面,随着行走在外围柔软的草皮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疤痕。
偶尔他还会找到深渊发着光的花,也会摘下来插到缝隙里面做花花绿绿的装饰。
他就这么一会搭建着巢穴,一会蹲在巢穴边缘仔细看着在最中央沉睡的少年。
深渊地面冰冷,路凛安还贴心的给云淮铺了一个羽毛软毯,又觉得他姿势不舒服,将自己的外套也脱下来叠成了枕头模样,轻塞在少年的脑后。
“你的皮肤像是光滑的乳果。”
“不过我还是觉得眼睛最美,你为什么会拥有这样一双眼睛,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路凛安语气又低又轻,“你刚才是在修理伊塔族的战争机器人吗?你好可爱,不过它们都在骗你。”
伊塔族的战争机器人用螺丝刀是修不好的。
密闭的空间中只有他一个自言自语的诡异声音,路凛安侧头看向背后的翅膀,半晌才隔着不高不低的绿色巢穴道:“你的味道也很好闻,它让我的精神力非常舒服,它们想靠近你,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不听话过。”
路凛安盘坐在巢穴外围,一只手半支着轮廓分明的下颚,他看一会云淮悄悄笑一声,看一会又笑一声,如果有外人在这里,估计要被路凛安现在的状态吓得哭出声音。
但男人并没有做任何伤害性的动作,与之相反,他像是在守护着最中间的少年一样,就连一只深渊的小飞虫都不能靠近他。
而云淮的世界,此时正在经历一场大规模的饥荒。
他在昏睡中也感受到了饥饿,不自觉的蜷缩起身体,双手捂在腹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