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贴了一块薄如蝉翼的丝绢,随后轻轻扣住他的脉息,厢房里一时间寂静了下来,齐齐看着素心,把脉的时间有些长,看得大家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沉长的时间过后,素心才一边收东西一边问他。
“王爷生病高热过一次,又重伤过一次,但是都没有好生将养,所以身子才会急剧直下,若是不好好调养,可能会影响殿下的寿元。”
“什么?”
程紫鸢对阮王的记忆一直留在十来岁的时候,她记得那时候的阮王很活泼,也很好动,好些时候他都爬墙头来找自己玩,上蹿下跳的不知道多厉害,有一次被罚跪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晚上,他都硬是没有高热。
“昉华,你”
他一进京就找自己,可见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只是为了看自己,所以受伤、生病还要急着赶路都是因为自己。
程紫鸢一时间眼泪盈溢,想起自己方才还想让他离开程府而觉得后悔不堪。
“不碍事的,我只是想早些见到你,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关系?”
横竖她的病也拖不了多久,早一刻死,将来在黄泉下面就早一刻见面,他真的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
如今见到她,虽美丽如初,但却瘦得厉害,也弱得厉害,在他的记忆里,程紫鸢聪慧、伶俐、美丽还大方,颇有她母亲长公主的风范,她出嫁的那天他一直跟在队伍里,他想,她会成为一家主母,会掌握中馈,会游刃有余,会让楚家越来越有实力。
他真的好羡慕楚之怀啊!
“你”
程紫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眸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
方才她可是做足了小人呢,生怕坏了他的名声想安排他去府外住,但她自己知道,心底深处,她是希望看到阮昉华的。
毕竟。
那是她第一个动心,第一个喜欢的人。
如果不是皇帝突然间让她嫁给楚之怀,她想,她和阮昉华是会成亲的,那时候母亲已经在考虑让他们成亲的事了。
虽说嫁给阮王,到时候会跟着他一起离开大夏国去天心国,但是程老太太说,只要她过得幸福,只要她平安,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她们都觉得也许远走他乡比呆在大夏国要安全。
原本她们决定好了,会在商量好后的第二天把这件事情与阮王商量,程紫鸢还记得当时自己高兴得一晚上没有睡着,第二天早早的便催人去给阮王送了帖子,请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