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皇宫的方向越来越近,马车外的卞都也越来越安静了。
关关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似的。
他的心,因刚才那个称呼跳得很快。
司马粼的太子之位得来名不正言不顺,换做以前,一声“殿下”她真是叫不出口。
强弩之末的大召,一年之内换了三次太子。
南良王这个东宫来得,更是连册封礼都没有,一纸诏书便定了乾坤。
这个节骨眼,朝不保夕的人们顾不上礼乐崩坏。
再说了,乾欢殿的荒唐事,又不止这一桩。
盛传南良王常年纵乐,体脉虚浮。就算一时即了太子之位,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权臣的重心,此刻并非在东宫,而是在死去的安阳王嫡长子,现在养在皇后膝下的皇长孙身上。
“我这个殿下,很可笑吧?”司马粼问,眼中带着几分自嘲。
“殿下不可笑,”关关说,“之前是我可笑。天下尽是像我这样的世人,误会殿下。”
“是吗?你会这么想?”司马粼斜过头,仿佛小孩子得了宝贝似的。
“那是自然,”关关接着道,“可笑的难道不是天下吗?像我一样误会殿下昏庸无用。”
也许是她这时脸上还带着适才宴会上饮酒留下的红晕,说话也少了几分顾及,刚才不知怎的向司马粼说了许多自己真实的想法。
原本是面对着面坐,司马粼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昏庸,也许。无用?我道你心里早有判断呢。”
关关的心跳得越发快了,她不过是个正常女子,如何感觉不到对方血气上涌。
转念一想,这件事绝无可能。
“殿下,宫宴狼族之前,难道不是需要我回思玄教么?”关关问道。
司马粼迟疑了一下,便明白过来,原来她已经想透,上次带她去见自己的师父,将守宫砂隐去,便是用在此时。
“聪明。既然你想到了此番,可知我想让你回思玄教做什么?”司马粼问,眼中满是赞许。
“在大宴之上,保护皇后?”关关试探地问。
在她看来,大婚当天,司马粼亲自带她去渭山老仙那里,用仙法将她手臂上的守宫砂隐去,定是需要向某方势力证明,他娶了自己,思玄教圣女的法力便再也无法开启。
关关不是没有见识过司马粼的手段,他要达到目的,向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