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可这收了礼的,是说不出的憋屈。
这下玄界被仙界压制不说,仙庭又繁文缛节甚多,很不自在。她还是喜欢玄冥少主这个身份。至少在冥界,她想去哪里便可来去自由,身边不用一帮人跟着。
她眼下封了上仙称号,便可以使用仙罩往返两界,速度快了许多,不再需要一日之久。
见到妹妹放下南山灵松就急匆匆地往九行泉跑,玄冥二少奚风、青丞都知道她要干嘛——
那可怜的白狐公子,现下只怕还在竹舍炼化莲华心丹,全然不知自己的未婚娘子已被指婚他人。
还是十个他加起来,也打不过的人。
玄冥二少知道妹妹的性子,拦是拦不住的。明天玄尊寿宴,仙帝就会到场,月儿赐婚北战神一事,此时不宣布,更待何时?
月儿和那白狐公子,过了今天,想再相见,便一点机会也无。
这么想着,玄冥二少也就由她任性这一回了。
月已高升,九行泉水汨汨而下,一如几日前离开冥界时一样。绿竹浴着日益暖和起来的春风,那一壶花下眠的醉意似乎还未消散。玉瓶美人图还挂在东墙,一张素琴还卧在长几。
可是,他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吧,有什么稀奇。
苏弥雅心里早有准备:“相识不过几天时间,他怎么会等我。我也没要求他在这里等我。我在天庭收了仙帝的嫁衣,闹得六合皆知。本来名声就差,可能在他知道我要另嫁他人之前,尚且可以忍耐。这下我一声招呼不打便要另嫁他人,他们白狐一族,素有傲骨。他不愿做小,与人共事一妻,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不是十分正常合理吗?”
她觉得自己很少喜欢一个人,这次乱了方寸,一准是因为这白狐公子好看的皮囊,使她色令智昏。
肤浅!她暗暗骂自己。
只不过,到底还是三千来岁的少女情怀。看到竹舍内的素琴,墙上的画,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苏弥雅心里一酸,嘟着嘴喃喃地自言自语:“还是走了,走就走吧。走得远远的也好。”
突然,细细簌簌一阵轻响。是白衣月下御清风,拂过竹林的声音。
“姑娘所指,可是在下?确曾远行,不过现下又回来了。”
该死的,长得好看便罢了,声音还这么好听?
不是他又是谁。
一抬头,果真是那白狐公子眉目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