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带他爹去别的医院看看,如果真的是误诊就好了。
送走石耕田一家,二成扶着孙秀芳慢慢的往回走:“娘。”二成眉头紧锁。
“啥事?”
“你给我的钱没多少了,这点钱给我爹看病肯定不够,娘,你说咋办?”
“没钱了?这就没钱了!那些钱还是我和你爹攒了好几年的钱,咋话恁快?”
“花的快也得花,那是救我爹的命,可没钱了怎么办?”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怎么办,等你大哥家来了问你大哥。”孙秀芳吸吸鼻子,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二成顿住脚步:“娘,你别哭了,要我爹看出来怎么说,要是让我爹知道他得的这个病,万一人坚持不住了怎么办?”
“对对对,看我,老糊涂了。”孙秀芳急忙撩起衣襟来擦眼泪,可她擦的快泪水涌出的也快,她脸上伤心和绝望的表情还残存未退,一双眼睛和鼻子都是红通通的,嘴巴因为着急和痛哭过干燥起皮,就这样眼看着她把一张脸揉搓的惨不忍睹,满是皱纹的脸庞看起来至少比平时老了五、六岁不止。
“二成,娘忍不住,娘装不了,呜呜呜,二成……。”孙秀芳又哭了起来。
“娘。”二成将母亲拥入怀中:“娘,你再哭一会儿,过会可不能哭了。”
“嗯。”孙秀芳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头:“二成,昨晚上,你爹说家里的粮食把口粮留出来,剩下的抽空卖了,变成钱要给你们兄弟盖几间屋子,现在也不用盖屋子了,你回去和老三他们把粮食卖了后,先把钱拿来给你爹看病吧,你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行,明天我就去。”二成答应着。
石有田住院,二成弟兄五个排了一下班,母亲孙秀芳天天在医院陪床,他们几个轮着每天派一个人送饭。
石有田终究还是知道了自己得的什么病,他住院还没有一个礼拜家里所交的钱已经花了个一干二净,这天孙秀芳刚去水房打水,护士来催款:“702床,没钱了啊,赶紧把钱交上,不然明天停药了啊。”
不是说不是什么大病吗,咋个这么花钱法,钱花如流水一样,石有田心疼的不行,苦着对护士说道:“大夫,我不觉得难受了,明天出院行不?”
“出院?你这么大的病一时半会可出不了院。”护士见惯了生死,说话语气也不带多少温度。
“多大的病,不是说没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