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挽了一个发髻,可随着剧烈的跑动早已散落,就那样凌乱的披在肩头。
石耕田忧心忡忡的看着弟媳妇渐行渐远,抬腿就要回家跟孩子娘说一声,他快速的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粪箕子还在那呢,又急忙返回,扛起粪箕子就跑。
一路上,兄弟几个轮换着拉车,即便是这样,到县医院的时候也都累的汗出如浆、腿脚瘫软,刚进医院大门,六全就喊了起来:“大夫,救命啊!快来救救我爹!”
有大夫听见,迅速围了过来:“同志,怎么了?我看看!快,先送急救室!”
一番紧急抢救,石有田幽幽醒转,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迷茫轻声问道:“我这是咋了?”声音细小,几不可闻。
孙秀芳和五个儿子,都一脸紧张的围着他。
“爹,你醒了!”
“爹,你好受点没有?”
见石有田醒了,孙秀芳的一颗心才稍稍落到肚子里,她抓住石有田的手,一叠声的问:“当家的,你觉得咋样?”
石有田将涣散的目光集中到孙秀芳脸上,一路狂奔,孙秀芳一脸担忧,眼睛通红,头发早已凌乱不堪,汗水还将花白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上。
“我……没事,你别怕。”老婆子这是吓坏了,石有田感觉到孙秀芳的手掌冰凉,还一直哆嗦。他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知道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稳稳心神问道:“大夫怎么说?”
当家的醒了,孙秀芳暂时舒了一口气,眼泪又抑制不住扑簌簌的落下来:“老头子,你可吓死我了。”孙秀芳用衣袖擦擦眼睛说道:“大夫说要做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
急诊科张大夫见患者已醒,拿着病历本走了过来:“同志,你跟我说一下,你最近哪里不舒服?”
“大夫,我当家的昨晚还跟我说来着,吃东西不周溜,干一点就噎的慌,不就水不好咽。”
“同志,是这样吗?”大夫问石有田。
石有田点点头。
“同志,还有什么症状都跟我说说。”
石有田害怕,就怕自己万一有个什么病,这一大家子可咋弄,自己还活着儿子们都说不上媳妇,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一摊子的事谁来操心,责任感与求生的欲望促使他将自己身子的不适祥祥细细的跟大夫复述了一遍。
二成几个听石有田说完,登时都傻了眼,爹已经不舒服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