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苗心惶惶的也没心劲跟杨兴和两天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一会就来到了二苗家门口。
杨兴和把东西放下说道:“大侄女,那我就家去了,你婶还等我吃饭呢。”
二苗也将身上的东西都卸下来放在地上:“叔,你看累你这会子,就在我家吃吧,孩她爹肯定做饭了。”
杨兴和摆摆手:“不用不用。”转身背着手走了。
送走杨兴和,二苗用脚踢踢门,喊了声:“枣花,他爹!开门!赶紧过来帮忙拿东西。”
枣花爹炒了一个咸菜疙瘩,搓了一把青麦烧了一锅糊涂,爷俩个抱着棒子面馍吃的正香,听见门外的的喊声,两人对视一眼。
“爹,我娘回来了。”枣花有点遗憾,还没清净两天呢,娘咋恁快就回来了。
枣花爹赶紧把手中的馍和筷子放下,起身就往院子外跑,孩她娘脾气不好,这要是去晚了,又得骂人。果不其然,还没跑到门口,二苗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苟富贵,你死屋里头了,这会子了还不出来,累死老娘了。”
“来了来了,这不来了吗。”苟富贵拉开门,倚在门板上的包袱叽里咕噜的滚进院子里。
“你不能轻点!老娘千里遥远的背回来,这都到家了再让你给摔坏了。”
苟富贵忙拾起地上的包袱,拍拍上面的土,拎给二苗看:“没坏,孩他娘,你看好好的。”
二苗看都不看他,自己直接进堂屋:“你把东西都拾屋来,我得先喝口水。”
进屋一看枣花还在桌前吃饭,根本没去门口接她,火气一上来,指着枣花的鼻子就开骂:“你个死妮子,几天不见娘也不知道去迎迎我,我这一天天的累死累活的都是为了谁?”想到这里,又想到杨兴和说人贩子抓到了要挨枪子,不懂法的二苗信以为真,心中害怕,当下委屈的悲从中来,做到椅子上就开始嚎哭:“我的命咋那么苦哟,我这一天天的费劲心血为这个家着想,我图什么呀!我的个娘来,你咋就舍得把我嫁到这穷窝窝呀。”
二苗也不想想,就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形象,也就是苟富贵这个穷的娶不起媳妇的人家才勉为其难的求娶,家境稍微好一点的都不敢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苟富贵家穷,当年成分划分的时候,他们家就是赤贫,赤贫的标准就是已经穷到了极点,穷的不能再穷了。家里勉强遮身的是用黄泥搀麦壳脱坯垒制二间土坯房,也就是冬天能遮遮风,夏天挡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