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珉走后,邵勋仔细盘算了一下。
公国属官怕是置不齐,原因无他,发不起那么多钱,唉。
司马炎定下这套制度的时候,诸爵食邑很多,养得起这么一套班子。
但邵勋的鲁阳县公才一千八百户食邑,养不起那么多官,所以只能挑重点了。
二十日,他带着亲兵及两幢银枪军士卒入城,引得值守城防的禁军将士惊诧莫名。
想要上前斥责,结果被邵勋眼一瞪,皆讪讪而退。
邵勋直接前往曹馥府邸拜访。
曹大爷在家躺着,悠然自得,甫一见到邵勋,就笑道:“你啊,一回来就弄了这么大动静,真不让人省心。”
“打的仗越多,越怕死。”邵勋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怕京中有人谋害我。”
“天子若召你入宫,你待如何?”曹馥问道。
“若有此事,以前去也就去了,现在却有些犹疑。”邵勋笑道:“大不了装病。”
装病是士人的特权,特别是他们不想出仕的时候。
有时候不光装病,还装疯、装残疾,什么都装。
“你走到这一步,有如履薄冰之感么?”
“有。”
“有就对了。”曹馥哈哈一笑,道:“和小红腻一会,烦恼顿消。”
今天小红坐在曹馥身旁,闻言吃吃而笑,用妩媚的眼神瞟了邵勋一眼,似嗔还怨。
邵勋已经看不上小红了。
王敦家的宋祎,不比小红香多了?
“说吧,今日来找老夫,所为何事?”曹馥在小红的臀上捏了一把,说道。
小红嗔怪着离去,让两人可以私下里密谈。
“特请曹公屈就鲁阳国傅之职。”邵勋起身行了一礼,恳切道。
曹馥听了,有些感慨,似乎还有些感动。
良久之后,他叹息一声,道:“老夫倒没什么,可你知道这会恶了太傅么?”
“知道。”
“你既知道,老夫倒也不好推辞了,恁地让后生郎小瞧。”曹馥笑了笑,道:“刚在缑氏百谷建了坞堡,打算去那里颐养天年呢,没想到转眼去鲁阳了。”
“公府设于梁县。”邵勋解释道:“从今往后,一切军政文令,皆由公府下达。”
曹馥点了点头。
这就是立制了,和草台班子有本质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