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旦妻子,称天子派荆州兵来破扬州贼,以应望气者之言——这有点强行“应验”的意味了,果然不灵。
这么多人都信,石超再有主意,这会也将信将疑了。
“都督。”郝昌、王阐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了出来。
一旁的楼权见了,亦有些意动。
“闭嘴。”石超瞪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崔公,道:“刘舆将兵万余,自邺城北上,崔公不妨算一卦,胜负如何。”
“何须卜卦?”崔公摇了摇头,道:“傍晚时分,都督听得雁鸣否?”
“听到了。”石超愕然。
“其鸣悲也,便可知吉凶。”崔公说道:“夫天虽有大象而不能言,故运星精于上,流神明于下,验风云以表异,役鸟兽以通灵。此乃上天之所使,自然之明符。”
说这话时,崔公一副仙风道骨、高深莫测的模样,即便是扯犊子,但已经把石超绕进来了,让他无法有效思考。
“运星精于上,流神明于下”果然,石超被成功降智了,开始了喃喃自语。
但被降智光环笼罩的,又何止石超一人?
在场的除了王阐还算清醒外,其他人都有点五迷三道,满脸惊疑。
“都督。”王阐又站了出来,道:“山穷水尽了,还犹豫什么?但凡有地方去,能有人投靠,又何至于此?”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也是王阐的心里话。
你还能投靠谁?没去处了啊!
王浚?他不把你绑了就不错了。
司马越?真的不敢,也不想,那是仇人。
哦,似乎还有个刘渊。
王阐不愿意投匈奴,至今也没几個士人为刘渊做事。他封的几个官,基本都是当年游学时的同窗。
反正,不想死就得投降。
投刘舆还是邵勋,几乎不用选。
石超仰天长叹一声,道:“要走就走吧,我也不拦你等。”
王阐有些不忍,最终躬身行了一礼,咬牙离开了。
“都督。”郝昌上前,嗫嚅道。
“滚!”石超斥道。
郝昌灰溜溜离去。
楼褒、楼权二人远远拱了拱手,亦匆匆下楼。
石超流下了两行热泪,扭头望去,身边已空无一人。
等等,空无一人?崔公呢?
崔公已至城楼下,一把年纪了,腿脚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