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摆出一副爱民姿态,摇着头道:
“不妥,不妥,今年已经收过两次了,商贾百姓都已不堪负荷,实在是不能再收第三次了。”
“若万一激起民变,这城内只怕也不保险。”
他只说商贾百姓,却不提士绅之事,摆明了是想让士绅们掏钱,然而士绅们都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怎么会愿意掏钱?
“秋粮在即,不妨先拿来做抵,跟各家借钱剿匪便是。”
这里说的秋粮,指的是秋收后的粮税,各乡县收取后,统一缴纳至县衙,再汇总至州府,最后到中央。
丁知县急忙摇头,粮税要是不能按时缴交,可是要影响仕途的。
“这粮税何等重要,岂容私自挪用?”
“县尊当知,若我等乡绅尽数困守县城,外面无人帮衬,这秋粮可是半点收不上来的呀?”
丁知县这下子坐蜡了。
从古至今这官吏结构便是如此,皇权不下乡,那对于最基层的民众的管理,就完全缺位了,想要做成什么事情,必须得借助“乡贤”的力量。
名为乡贤,实则乡贼,士绅们借用管理底层民众的权力,与朝廷讨价还价,甚至干脆架空地方官,搞地方自制,地方官如果没有一定的手段,根本拿他们毫无办法。
现在丁知县就是两难,确实如那些乡绅所说,如果他们出不去县城,今年的秋粮就什么也收不上来。没有秋粮上交,可是会被重惩的,这官帽子肯定保不住了。
但如果挪用了秋粮,上方问责,很多事情就瞒不住了,官帽子非丢不可。而且到时候这群士绅肯定会把收上来的秋粮扣下来抵债,到时候还是交不上秋粮。
不管怎么做,这官儿都做到头了。
只要一想到会丢官罢职,丁知县登时便头大如斗,焦躁不已。
眼见一众乡绅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丁知县怒从心中起,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
“住口!”
“本官面前,怎容尔等放肆!”
“这次的剿匪金,便由士绅摊派,具体金额,明日便送到府上,若是胆敢抗拒不交者,便以通匪论处!”
言罢丁知县拂袖而去,将一众惊呆了的士绅丢在客厅,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之所以丁知县一直对士绅非常客气,但这种客气的根源,在于他们能够帮助丁知县更好的掌控县内事务,能够让丁知县顺利过完任期,甚至还能决定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