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投军,领了军饷,挣了军功都换成钱寄给伱。”
“你呢就去书院,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寒山书院吗?这下好了,束脩不用愁了。你当文人,我当武夫,咱俩一文一武肯定至少有一个人能成事。”
陈少白说得理所当然,身上洋溢着一种少年罕有的神采。
李往矣清秀的小脸一阵默然。
他知道陈少白已经打定主意,改不了了。
这位同伴打小就是陈李村的孩子王,经常带着一众“喽啰”去外村干架,在村内翻墙,惹得鸡飞狗跳,“少白大王”认定的事,任是十头老黄牛也拉不回来。
陈少白突然上前一步,把一包东西塞进李往矣怀里,然后又退开笑着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命硬着呢。”
“小时候长桥圩上那摆摊的瞎眼老道给我算过一命,说我至少能活到九十八岁,而且是大富大贵之相。你就等着哥立功当上大官,回来带你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吧。”
“到时候我娶上三妻四妾十五个俏婢,也给你娶上十几个婆娘,啧啧那光景,用不了几年,咱陈李村就又人丁兴旺了!”
李往矣扯了扯嘴角。
半刻钟后,陈少白大步离去,顺着寒水河畔的杨柳一路南下,将去往南边那个凶险大泽前的野泽关。
看着柳丝掩映中渐行渐远的高大少年,李往矣突然喊道:“大白,我等你一起回陈李村!”
陈少白转过身来,一边挥手一边倒退,脸上荡漾着温煦的笑容。
远处的官道隐约传来一声马嘶。
李往矣蓦然想起小时候村塾开蒙时,先生教授的千家诗里的两句诗。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寒山书院作为寒州境内最大的书院,并不在寒州城里,而是在西郊的寒山之上。
书院所在的寒山主峰晚枫岭,距离州城有五十几里地。
李往矣把陈少白塞给自己的那包铜钱贴身藏好,就准备去往寒山书院。
时值暮秋,正是寒山上枫林尽染千山红遍的时节,也恰逢寒山书院一年一度的纳新之月。
只要在晚枫岭的红叶落尽之前抵达,并通过考核,就可以进入书院修习。
晌午时分,李往矣背着一个小布囊,从州城西门出来,徒步西行。
走了三十几里地的时候,天色渐晚,夜幕很快笼罩大地。
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