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颤下,一百余骑军从远处疾驰而来,皆是玄布遮面,在月光照射下,骑军甲衣和马刀骑枪之上反射出来点点银光,远远瞧去如同一条缀着银色鳞甲的黑龙。
那骑军为首之人隔着老远就一箭射出,冲着巩易二人射来,虽然箭矢未及身便被巩易随手击落,但态度已是摆的很明显,来者是敌非友。
巩易想要上前击杀尚朗,但又怕迟了被来袭骑军缠住,只得恨恨望了一眼还持剑站在原地的尚朗,也不理会倒在地上的同伴,转身便逃。
数十支箭矢又冲着逃走巩易方向尾随而至,但都只是落在了他们二人背后土地上。
尚朗持剑而立,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些不明敌友之人,他方才受创颇重,自知目前状态难以逃出骑军追击,不如就如此留在原地。
百丈距离转瞬而至,那帮骑军也不追击逃走的巩易二人,就这么停在了他身前。
骑军中为首之人从马背上跳落在尚朗身前,将面上遮盖之物取下,露出了一个尚朗极为熟悉的面庞:
“尚帅!请恕我等援救来迟。”
听到此言,尚朗紧张的情绪登时一松,险些站不稳,他知道今夜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他借着月光,仔细观察此人容貌,隐约想起了眼前这人的身份,正是前些时日被自己随手打发去后方打杂的那个凤竹士族子弟。
“你是...江...贤侄?”眼前此人的名字他已是记不清。
眼下自己落魄到要靠原本自己瞧不上的小人物相救,尚朗心情复杂,只觉英雄气短。
“尚帅还能记得在下之名,实乃无上荣幸。”江煌面露激动之色。
“你为何会在此?”
尚朗余光瞥了一眼江煌身后的众骑军。
“之前在下被安排到后方看护屯粮,没几日就遭到了山阳军的袭击,在下一招不慎被敌所虏。”
“好在在下命不该绝,侥幸逃得一命,但从敌将口中获知我军内有不少将领早已和陶氏勾结,诸军皆不可信,故就如此潜伏了下来,不敢返回军中。”
江煌一抱拳,面色苦闷解释道。
听到江煌如此说,尚朗登时想起来之前经历串联了起来。
后方屯粮之地被烧,五领营寨久攻不下,自身帅帐被偷袭,此般种种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
心中不由怒火上涌,原来自己被阻在枫山全是因为军中上下皆是吃里扒外的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