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手持长达丈余的长矛,将入口守得水泼不进,直到柳氏麾下的数名士族将领奋力拼杀,才破开几个口子。
但跟在其后的军卒们跟着将领从狭小的入口冲进去后,才发现这只是刚刚开始,羊马墙与城墙之间的距离不过十来步,柳家庞大的军力优势在面积狭小的城下根本施展不开,被城墙上落下的巨石和箭矢给杀得人仰马翻。
枫山城墙上,到处是发石车发出飞石留下的斑驳痕迹,而城墙下,则到处是趴伏在地的柳家将士尸体和血液,原本清澈见底的护城河水也被鲜血给染红。
攻城的柳氏军终于忍受不了伤亡,余下的军卒哭喊着向来时的方向溃散,柳氏军的又一波攻势再次被枫山守军挫败。
远处中军高台上观战的尚朗盯着溃散的己方士卒,沉默着转身回了帅帐。
柳氏中军大帐中,尚朗坐在主帅之位上,两侧将领默然而坐,皆是不发一语。
在场诸人知道这场战争已经陷入僵局,如果不能尽快攻破枫山城,五月前攻入山阳郡根本没有可能。
“事已至此,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尚朗面色铁青,嘶声道。
“尚帅,此次攻城给出的时间太过紧迫,我军未在城外筑起距堙,如此下去,我们就算拼着军卒伤亡将枫山拿下,也没有余力更进一步了。”其中一将领鼓起勇气起身,颤巍巍的禀告。
所谓距堙,就是攻城方在城外积土成丘,占据高处,弓兵可在此居高临下俯射城中,也可在此观察城墙守备薄弱之处,乃攻城必备之法,只是此法费时颇多,非一两月功夫不能建成。
“你说的我自然知晓,但主公可是令我军五月前突入山阳,若是在枫山盘桓过久,还能给我们留下多少时间?”
见帐内诸人再次沉默不语,尚朗怒气上涌:“难道山阳这些鼠辈一日不从枫山城这个龟壳里不出来,我们就一日守在城下不成?!”
“尚帅,如果是引山阳军从枫山城里出来,我有一个想法。”位列诸将最后的一个青年将领站起身,行了一礼。
这人尚朗认得,是凤竹郡本地江家子弟,名叫江煌。
见终于有人出列献策,尚朗大喜过望:“你有何计策,速速道来。”
“我听闻山阳部分地区前些时日闹粮荒,粮价飞涨,山阳郡内有地方粮价高出往年市价的十数倍,引得我们凤竹不少商贩都闻风而动,不顾禁令私下向其贩运粮食。”
江煌看起来胸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