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他养气境的修为,这点酒哪里能醉的倒他,不知是恨自己无用,还是对于黎珩感到亏欠,故借着酒气上冲说出了心中所想。
见到黎牧这状态,一时黎珩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平心而论,黎牧待他确实有恩,来到大周之始,他便被黎牧从流匪手中解救,其后又从黎牧这里获得了士族出身。
若没有这些,自己很可能已经成了一具枯骨,或者还是在底层挣扎的平头百姓,虽然黎牧对此感觉理所应当,但黎珩作为知道各种内情的人,一直怀着感恩之心。
“父亲大人,孩儿作为黎氏后裔,光大家门自是天生使命,战场之上虽然兵凶战危,但为主君而战乃是士族之子的宿命,况且郡守大人也以封地为酬,给予了厚赐。”沉默片刻,黎珩还是决定开导一下黎牧,停箸肃然道。
自己初次出阵时确实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在葵丘城下面对陶闵的军令他也内心挣扎过,但黎珩知道,当时是一飞冲天最好的机会,自己立下的目标可不是成为一个小小的乡下土豪,如果遇到轻微危险就一遁千里,当一辈子缩头乌龟,还谈何一直出人头地,问鼎最高?
“你既然有此心,我也不拦着,昨日我见你在信公子府中,想必与其关系亲近?”
“信公子为人赤诚至真,我至登峰以来受其恩惠颇多,故有些往来。”
“你已是一地之主,应是心里自有主张,不过为父还要提醒你,信公子虽然为郡守大人嫡子,但性格怪异放纵,远不如其弟淞公子温文尔雅,被各族看好。”黎牧仔细嘱咐道,此时姿态倒是和黎珩对其一贯印象中的粗犷有些不符。
“此事孩儿自是省得,父亲尽可放心。”
陶信虽然行事怪异,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况且自己与其来往频繁乃是众所周知之事,想要划清界限也不现实,黎珩打定主意,为保今后不被清算,今后全力助其登位便是。
听到黎珩的保证,黎牧似是稍稍放下心来,又是拿起酒杯喝了两口,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胸口摸出了一本簿册。
“对了,这个你看看。”黎牧将其递了过来。
“这个是?”黎珩接过,随意打开一翻,册子尽是些女子的工笔画像,每页还有小字标注。
“哎,先是去岁柴氏举兵谋逆,现在柳氏又要西侵,这隗江是越来越乱了,你也不小了,得早点成亲留个后才是,万一出个事,这家业也不至于败落了。”黎牧一脸愁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