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买到粮食的人看着手中粟米堪堪漫过底的袋子,看向了粮铺的掌柜。
“睁大眼睛看清楚了,现在就是这个价格,你若是不想要就赶紧滚!后面有的是人想要买的!”
那粮铺掌柜伸手敲了敲身边的木牌,不耐烦的回道。
只见那个木牌上赫然写着粟米一百五十文一斗。
“昨日一斗粟米才一百二十文,今日怎么就一百五十文了?你们这些喝人血的奸商!”
聚集的人群哗然,大声叫嚷起来。
“你们也别嫌贵!今日是这个价,明日还不知道涨多少呢!我又有什么办法?你们打听打听,现在也就我这还能买到粟米,我这卖完今儿你们可就没地买了。”
见围着的众人群情激奋,粮铺掌柜语气温和下来些许。
听到掌柜如此说,还在犹疑的人群中不少人一咬牙便冲上来扔下钱,拿上伙计递上来的粟米袋子就走,看那样子生怕自己回头后悔。
“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赶紧让开点,别挡着我做生意!”掌柜见到有人屈服了下来,连忙开始大声的说道,招呼着伙计赶走不肯掏钱买粮的百姓。
乔装出巡的黎珩远远看着这一幕,不为所动,他已经命人在镇中施粥,但是每人定额分到的那点份量也就只能堪堪不让人饿死,饭量稍微大一点的青壮年是绝对会被腹中的饥饿感折磨的难以自制。
现在能维持住镇内的秩序已是不易了,虽然黎珩笃定这个状态时间不会太长,但是也不能完全敞开供应,总要留下一点后路以防万一。
现在最令黎珩感兴趣的事是粮铺中所销售的存粮到底是哪里来的,他也观察了几天了,这粮铺每日总能稳定出售数十石的粟米,每日粮食售罄后,第二日一开门,这粮铺中又有粟米可以出售。
据他了解,最近登峰可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商队运粮过来。
黎珩坐在离粮铺不远的一个茶摊里,喝了一口手中的大碗茶,微微邹眉,茶沫子糊在嘴上的感觉让最近喝惯了好茶的他颇不适应。
这茶摊里现下基本没有客人,高涨的粮价之下,平日里常来光顾的老主顾都把钱用在买粮求活之上了。
“你说都这年景了,这店掌柜为什么还能拿出来这么多存粮出来卖?”黎珩装作闲聊的样子,对着一旁休息的茶摊主人打听着。
茶摊主人是一个十分苍老的老丈,一脸愁苦之色,佝偻着身子给黎珩又续满了茶水,看来这些时日的光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