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联军总部要求漠水军来葵丘城下汇合的将令之时,黎珩刚刚组织完阵亡士卒的简易葬礼。
知晓可以提前与大部队会合的漠水军众将很是兴奋,无需来使催促,迅速与几支先前派出的先遣队汇合,便全军一头冲向葵丘城。
召漠水军前来汇合的军令是第一日下的,第三日晌午漠水军就已赶到葵丘城下。
邝思进了联军帅帐没过多久,就黑着脸出来,通知黎珩到帅帐报到。
这指令下达到黎珩手中时,他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他们家属于陶家直封的士族,但整个山阳联军中陶家直封的士族子弟足有二三百号人,平日里他根本没参与军议的机会。
在黎珩进帅帐的时候,帐内坐了不少默不作声的各领将领,陶闵正背着身子看木案上的山阳南部舆图。
“内史大人。”
黎珩行了一军礼,黎珩知道陶闵还有一个山阳内史的官位头衔,此时称他官名也是为表敬重。
听到黎珩进来的声音,陶闵转过身来,伸手指向一旁的矮凳:“坐。”
“听闻你在那清剿葵丘过程中历有战功,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英才。”
陶闵见黎珩血气旺盛,气宇轩昂,知他修为也是不弱,眼睛一亮,不由赞赏道。
“内史大人谬赞了,珩少不更事,还要军内诸位大人多多指点才是。”
一听陶闵所言,黎珩就明白了,这是有人使坏了,也在漠水军中小有人脉,但在整个联军中可是籍籍无名,有好事可不会有人提起他。
这一路来联军被挡在葵丘城下不得寸进的事,在漠水军中也不是秘密了,黎珩自然也听闻了大概情况。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邬家堡一战你确实打得不错。”
“这次召你来,也是想问计与你,目前葵丘城内乱军在我大军日夜不休的攻伐之下,已是强弩之末,但为防其困兽犹斗,我想听听你对葵丘局势的看法。”
陶闵温言道,也不管帐内诸将脸上奇怪的神色。
帐中诸将基本都是第一次见黎珩,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黎珩。
“帐内各位大人皆是珩的长辈,珩年少无知,不敢妄言。”
黎珩起身推辞道,毕竟自己人微言轻,如此贸然开口,实在有违自己最初定下的韬光养晦的基调,万一和这里哪一位大佬的意见相左,到时属实不太好看。
“让你讲你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