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水城西许府,主厅内许豹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平日屋内伺候的仆从已被许父屏退。
“父亲,今日之事我知错了。”许豹跪伏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哦?你错在哪了?”许父面色沉静。
“错在实力不济,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家族颜面,还劳烦父亲您出面扫尾。”
许父怫然而起,拿起面前桌上的书简便往许豹脸上砸了过去。
“哼,你倒是保密的好!要不是那罗家小子在城西士族区大肆宣扬,我要到最后一个才知道吧!”
“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如此劳心!”
“今日我要是不去,你是不是就打算用那东西了?那东西是给你保命的,不是拿来好勇斗狠的!”
“况且黎家好歹也是陶氏封臣,要是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了人命,麾下封臣相残这等丑闻传到郡里,整个许家都要吃挂落!”
听着许父的训斥,许豹面色惨白,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小子给你也留了面子了,对外宣称的是今日你要在演武场指点武学后进,倒是可惜了,修了那损伤根基的禁法,怕是过个十来年,便会化为冢中枯骨。”
许父缓了缓口气,感叹一声,瞥了眼跪伏着头都不敢抬的许豹。
“你未来一年就好好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许去,你大伯那来了消息,南面柴氏近来有些不安分,郡城里应该快要派特使下来了。”
经过与许豹一事后,黎珩应付了几个来套近乎的同窗,终于过上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每日不是住所中修行,便是去藏书院借书,偶尔去听听先生讲学,日子倒也过得充实惬意。
就这样四季轮回,转眼间已经到了盛夏时节,一日黎珩正在院内练习,刀光就如同狂风骤雨般泼出,尖锐刀啸之声阵阵。
黎珩收刀拿起摆放在一旁巾帕擦了擦头上的汗液,经过这两月来的苦修,他已经接近肉身极境了,只差临门一脚。
对此进度,黎珩已是极为满意,要知道肉身极境可不是那么好达成的,这世界上只有极少数天之骄子各种因缘际会之下方能在淬体境中达到肉身极境。
绝大多数士族不过是年龄到了便匆匆拿了长辈准备的仪式材料进阶了事,毕竟天纵之才也是少数,一步慢,步步慢,早早破境获得实力突破才是乱世存身之道。
盯着手中化为碎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