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入房间内,在空中凝结出手掌半透明的轮廓,
莫奕挣扎着伸出手去,虚软的胳膊抬起似乎想要握住那双向自己伸来的双手,但是在指尖相触的前一秒——
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昏暗。
那双手臂将他猛地拉入了画内。
脑震荡带来的恶心和眩晕将莫奕的视线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帘,看所有东西都带着模糊的重影,即使他再努力睁眼也依旧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他感到自己好像是在被汹涌的潮流推动着向深处坠落而去,那双将他拉入其中的手臂已经找不到了,目力所及之处仿佛是被颜料淹没的世界,惨白的大理石断肢在颜料中沉沉浮浮,但是莫奕伸手却无法触及到一丝一毫,身周一切都空落落的,无力的失措感笼罩着他。
眼前仿佛闪过枯萎的玫瑰花般的幻影。
但是还没等莫奕定睛捕捉到它的模样,眼前漩涡般巨大的吸引力骤然将他拉扯进去。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莫奕感到自己重重地摔到了坚硬的地板上,四肢和躯干都泛着隐隐约约的酸痛,头脑中嗡嗡响着,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手掌扶着身边唯一的支撑物,视线内仍旧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眩晕,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重影。
莫奕紧紧地闭上双眼,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等待着股来势汹汹的眩晕过去。
身体内泛滥汹涌的恶心感终于稍稍退去些许,莫奕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的重影也淡了不少,虽然依旧有些模糊,但是基本上能稍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他不由得愣了愣。
刚才自己扶着的墙壁上,歪歪斜斜地挂满了无数的油画,每张都是绕着金丝的黑木做成的画框,而最靠近自己的那幅画,是一个□□苍白的女人静静地躺在吧诶鲜血染红的绸缎上,整个头颅都滚落了下来,一双蒙着淡淡灰翳的黑眼睛半睁着,空洞宁静地注视着画外。
这是……挂在自己的房间内的那幅画。
而且应该是倘若自己死亡才会呈现出来的完成版。
——而自己刚才应当就是从这幅画内被拉扯进来的。
莫奕缓缓地后退了几步,抬头环视着挂在这张墙壁上的所有画幅,他很快辨认出来几幅熟悉的面孔:墙壁右上方挂着一幅静物,画面中是几个瓶子和被咬了一口的苹果,画面一角的瓶子静静地倾倒着,黑色粘稠的液体从瓶口流淌出来,犹如沥青般的质地流泻在桌布上。墙壁正上方挂着的油画中是奔腾咆哮着的海洋,暗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