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忐忑强行压下,然后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曲调开始了弹奏。
阴郁的旋律在空寂无人的大厅内流淌着,仿佛是灰暗的河流在黑暗中静静流淌,压抑而悲伤的旋律令听者心情不由自主地忧郁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莫奕弹了两三遍才停了下来,在他按下最后一个琴键的时候,手掌下雾气凝聚而成的钢琴就如同失去了骨骼和皮肤一般地整个散了开来,丝丝缕缕的灰白雾气在莫奕的指间依依不舍地缠绕了些许就缓缓地消散了开来。
他微微屏息,快步向着大厅的一侧走去,随着距离的缩短而心脏逐渐紧缩。
莫奕将目光投向那被数个大理石雕像的身形巧妙地遮挡住的地方,步伐不由得微微一顿——之前本是一堵坚实墙壁的地方此时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走廊,内里幽深黑暗,灯光模糊,笔直地通向黑暗当中。
正如记忆中的一样。
莫奕的心口微松,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加快脚步,顺着幽深的走廊向内走去。
侧厅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在黯淡的壁灯的照射下呈现出模糊的轮廓,整个被笼罩在深深的阴影当中,莫奕走上前去,伸手将门推开。
熟悉的冰冷气息顺着侧厅大门敞开的缝隙流溢出来,仿佛幽冷石窟般死寂的温度缓缓地扩散,在裸漏的皮肤上拂过,带起一阵颤栗。
莫奕打开自己的手电筒,向着黑暗的房间中走去。
宽广死寂的房间内没有丝毫的光亮,只有被笼罩在惨白布料下的家具那不规则的轮廓在黑暗中静静的起伏着,看上去仿佛时间被永远凝固的干枯死尸。
莫奕径直向着房间的深处走去,伸手用力将那副挂在墙上的巨大油画上覆盖着的白布扯下——那模糊而古老的肖像画再一次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干涸的颜料上再无丝毫的生机,之前被染上的红白黑三色此刻犹如被彻彻底底地洗去了一般,就如同时间已经完全倒流一般恢复了之前灰暗的状态。
而那个面目模糊的女子正在开裂而黯淡的画布上静静地凝视着他。
莫奕上前一步,凑近观察着……只见在油画的右下角是那个熟悉的圆环状的图案,就如同是署名一般地印在画面的一角,被画布上龟裂的颜料分割成边缘并不平整的几块,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容易将其忽视。
他抬起手指,在那微微凸起的圆形图案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时代久远而稍稍有些干硬的画布在他的触摸下轻轻地震动着,一层浅浅的浮尘被扬起,在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