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抿唇,犹豫了一下,然后翻倒了下一张。
这张上的字迹显得潦草而慌乱,卷起的边缘沾着不少污痕,涂涂改改的痕迹愈多:
“医生今天来了,他们说艾丽卡和约翰是伤寒,上帝啊他们还不到八岁,求求上天帮帮他们吧。”
剩下的纸张似乎被泪水浸湿了,皱皱巴巴的信纸有些发脆,犹如一片可怜皱缩的枯叶。
下一张的字迹越发潦草:
“今天依旧在下雨,艾丽卡和约翰烧的浑身通红,我守在他们的身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他们细弱的呼吸声几乎能撕开我的心。
我在黑暗中祈求上帝,让我来代替他们吧,只有一刻也好,带走我的生命吧,让我的孩子活下去……”
急性伤寒是同样恶性的疾病,在那个年代里致死率很高,尤其是对孩子而言。
那这和已经消失近百年的鼠疫又有什么关系呢?
莫奕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翻开了下一张。
下一张的字迹越发狂乱而潦草:“医生说他无能为力,怎么可能!废物!废物,不可能的,我的艾丽卡和约翰,他们会长命百岁的,如果有人该死那也是我!”
一整张信纸的其他空白处都写满了“godpleasehelpme”,凌乱地占据了所有空余的地方,一个绝望而疯狂的母亲仿佛就在眼前,令人不忍多读。
出乎意料的是,下一张信纸比起这一张显得格外的空白和干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上帝不存在。”
莫奕的心底有些沉重,手掌下意识地抚向那个缠绕在自己腕间的银质项链,上面沉重的坠子冰冷地贴着他的皮肤,沉沉地向下坠。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里的两张照片就是这两个孩子了,他们死于一场急性的伤寒。
他用手指缓缓划过信纸下方粗糙的边缘,然后拿来和上一张对比了一下。
——这张信纸比上一张要短上一小截,似乎被人撕走了一部分。
或许这就是这个副本的关键。
莫奕将这几张信纸铺平弄展,然后小心翼翼地重新塞回了自己的背包里,他抬头看了看那些挂在阁楼里叮当作响的骨骼。
漆黑的眼眸微敛,苍白的面容显得越发的没有血色。
希望他的猜想是错的。
莫奕拿起放在窗台上的手电筒,粗略地稍微扫了一圈整个阁楼,正准备继续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