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小年轻保住了秀才身份,其余有官身的族人全都被革除了功名,可好歹家族子孙还能再读书科举,卷土重来。只是考虑到陆家如今在官场上有多么讨嫌,就知道陆家后人想要重振门楣,有多么困难了。
这些日子,不是没有人跑来海家找陆栢年的。只不过大多数人上门,都是希望陆栢年能出面去寻陶阁老,为陆家人说情,保住陆家家主等人的官位或性命。这是陆栢年所不能接受的。他袖手旁观,任由家族衰败,亲友落难,就算被亲友骂上门来,他也毫无所动。
家主父子只是罪有应得罢了,无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是应当应分的。若是族人亲友觉得回乡度日,便是受了极大的苦楚,那他当年无端被牵连入罪、流放西北的时候,岂不是更苦了?当年他们让他“忍一忍”,今日他也同样会劝他们“忍一忍”。他遭家族抛弃的时候,没人为他说过情,那今日他不为族人说情,亲友族人就没资格跑到他面前说他无情无义。
好歹陆家人是回老家度日,距离京城不远,族田数目也不少,温饱不愁,还能与亲人团聚,相依为命,比起他当年独身流放,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只要能培养出一两个读书种子,陆家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有什么好埋怨的?只愿他们教导子孙时,要拿被判了重罪的几个长辈为反例,教晚辈们学会真正做人、做官的道理才好!
陆栢年冷静地坐视亲友族人入罪、流放,也没理会女眷们哭哭啼啼地一边为回乡的行程做准备,一边四处去请托亲友,盼着能得亲戚们接济,免去返乡之苦,却四处碰壁。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留在海家,与老友们一道,讨论着日后的学堂要如何建造房舍、规划园林、安排课程
他对亲人已经彻底放下了。往后余生,他所有的精力都会放在学堂上。他根本没有闲心去理会别人。
老友们看着他这个情形,心情都有些复杂。可除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与他一道讨论学堂的事,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曹耕云已经为两个儿子谋了差事,就等着明年开春后送他们出京了。曹家的子弟本来还不大情愿离开,可看到陆家的下场后,顿时没有了怨言。他们如今对曹耕云还是挺孝顺的,坚决不肯放他回海家寄居,但又不敢拦着他出门,只能继续小心周到地侍奉着,随曹耕云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应。谢、曹、陆三人合伙办学堂,曹家即使囊中羞涩,也要大方说支持,差一点儿就卖了几个儿媳的嫁妆,还是曹耕云知情后拦下的。
他兜里又不是没有钱,还不至于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