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酸臭的馊水顺着墙壁滴落,渐渐在地上汇聚成一摊。
昏暗间隙光线中,灰尘漫天。
往里走,第一间牢房,邓封天半死不活的趴着,悄声无息。
“我儿!”
邓宗淮自入地牢起,心就凉了。
他堂堂飞鹤山庄的少主竟被关在这种地方!
宋打铁真是过分,哪怕欺负了他闺女也不至于如此吧。
又见自家傻儿子那鬼样子,邓宗淮彻底破防,眼泪纵横,拽起一旁的归云弟子:“开门!”
“是。”
归云弟子倒不害怕,毕竟庄主身边的影子在此,作为归云山庄第二战力,足以比肩庄主,岂会看着自家弟子被杀。
门一开,邓宗淮赶忙进去,轻轻扶起邓封天,仔细打量他的模样。
“封天,封天!”
约莫过了半晌,人缓缓睁开眼缝,干涸的嘴唇微张:“爹,咳咳。”
“别怕,爹来了。”邓宗淮心疼。
他将人抱起来,欲往外走。
刚到牢门就被影子拦下,嘶哑的声音随之响起:“依庄主令,邓少主还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日。”
邓宗淮咆哮:“你难道没看见他现在什么样子么?继续让他待在这里只会加重伤势!”
影子沉默,但丝毫不让的身体却说明了一切。
他是归云山庄的影子,管归云山庄的人是义务,其他人是死是活关他屁事。
僵持不下。
被绞了飞霜剑,邓宗淮再自命不凡也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压下愤恨,转而问:“那能告诉我,是谁伤了他么?
影子点头:“大小姐。”
这一答案可谓是让邓宗淮怒火交加,哪怕之前他屡次因为自家儿子欺负了人姑娘而愧疚,此时此刻那些愧疚彻底灰飞烟灭,全部转化成愤怒。
若不是邓封天的状况实在不好,他立马得去要个说法。
宋打铁真不是个玩意儿,只知道说自家闺女如何如何受欺辱,咋不提他家儿子伤的多重?还扔在地牢不管,要是他晚来一步,他这傻儿子危矣啊!
邓宗淮思绪万千,又是气又是庆幸,守了大半夜,等邓封天状态渐好之后才松了气。
天一亮,他重振旗鼓,大摇大摆去找长渊算账。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