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爷子同发妻育有三子,老大江有成,继承家业,生了江渝,可以说,为了这个家他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换而言之,这家,没他,得散。
老二江怀书,未婚,考古学家,天天待在深山老林,上一次回来还是上一次,刚开始两年江老爷子还骂。
结果,看着年年寄回来的年礼都是石头和土,兔崽子还在信上跟他炫耀,这是哪朝哪代埋了哪哪哪个皇帝的。
老爷子沉默了,再寄两年能把他埋了,这逆子不要也罢!
老三江舟帆,就是如今的祈蒙山人,高中毕业出去旅游,途经长潍山,自此再没回来过。
老爷子一直认为他是误入歧途,天天写信劝,劝了几年发现没用,不劝了。
改在家里修身养性,保养身体,立志要活得比几个逆子久。
踏进江家大门,长渊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他没有离开长潍山。
这里和长潍道观很像,却又不像。
客厅内有两人等着,一照面,双方心里就有了答案。
这些年,虽然长渊没来过宁市,但江家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眯着眼将他打量一番,又朝他身后看,没人,老人撇撇嘴,满是沟壑的脸上拂过一丝失望。
中年男人起身,压着语调:“你就是长渊吧,我是江有成,你得喊我大伯。”
“大伯。”既然已经挂在江家名下,该喊就得喊。
长渊又望向老人,恭敬道:“爷爷。”
江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声音很冲:“那个逆子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
“爸。”江有成有些无奈。
“罢了罢了,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还不稀罕。”江老爷子一摆手,背着手朝花园走。
转眼,屋内只剩下三人。
江有成同祈蒙山人眉眼很像,笑起来也有几分儒雅,不过更多的是常年位居高位的威严。
“长渊,老爷子就是这个脾气,你刚来让江渝带你四处逛逛,学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过两天我带你去入学。”
“谢谢大伯,不过我自己去学校就好了。”
江有成黑眸微动,笑着应下:“随你,到时让江渝送你吧。”
又寒暄了两句,江有成才离开。
待人消失在视线内,一直没动静的江渝就像是解了封印一般,捂着胸口跟长渊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