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好甚至还没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时隔四年,就算是再度见到这三个人,她的心绪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初回到这里的时候,顾安好也不是没想过回去顾家,甚至在她刚回国不久,顾珊珊就受人指使的来欺负她,他们算是已经提前打了个照面了。
如果说从前顾安好对顾家,包括顾家的人只是讨厌的话,那现在,有了陆云浅,有了她妈妈的存在,她对顾家,就已经有了大人们才有的恨了。
那时,她在顾家吃过的苦,是年少不懂事,是唯唯诺诺的小朋友般的心绪,但现在,顾安好的情感里,就带着对她妈妈的共情。
作为陆云浅来说,她受到的伤害,是作为成年人的撕心裂肺的痛楚,是前半生被别人毁掉了的无奈,这是陆云浅受到的伤害,而顾安好对顾家的感觉,不再单单是她一个人对顾家的感觉,而是她的感觉,加上陆云浅的感觉。
顾安好一直紧紧的眯着眼眸,这让顾云深更加的不悦了,“难得一见,你就这种死了父亲的脸色看着我?我还没死,还站在你面前呢!”
顾云深指着顾安好的鼻尖,粗鲁到几乎不近人情,如果路上只单单出现一个陌生人的话,恐怕,顾云深对陌生人的敌意都没有这么大。
当然,顾安好再也不会感觉到委屈了,毕竟,她已经把顾家所有的人都看穿了。
血脉里流着的东西,就算是相通又如何呢?
血脉里流着的东西,只不过是先天性的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是一种先天性的优势,但先天性不代表着所有。
感情这种东西,靠得是相处,是累积。
所以,顾安好也不再纠结于为什么顾云深明明也是她的父亲,一个父亲如何能对一个女儿用这般粗旷的话语。
她知道,血浓于水不代表所有。
顾安好回看着顾云深,“如果您有一天死了,放心,我不会是这种表情的,我会喜气洋洋喜上眉梢,喜出望外的。”
顾云深一时都没想到顾安好会用这样的语气,会说这种话,他气得脸颊通红,好像三伏天里的脸颊,红到不行。
“你这吃里扒外的丫头能耐了?现在敢和我叫板了?听珊珊说这几年你在国外学习,学习?”
他用极度嘲讽的面容看着顾安好,“学个屁!你是不是就和外国人学了怎么和长辈叫板来了?”
这些话,这种语气,如果是四年前的顾安好听到了肯定会觉得鼻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