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与两位道长早已回城了,王问樵返回城中径直去了姜家,点名要见姜慕燕。
消息传到西院,姜留率先站起身,“祖母,孙女去看看。”
还不待姜老夫人说话,眼皮略肿的姜慕燕也站了起来,平静道,“祖母,二舅要见的是燕儿,我去,让妹妹留在这里照顾弟弟。您看这样可好?”
“燕儿去吧。”姜老夫人点头。
姜慕燕行礼,挺直腰杆向外走去。雅正不放心,示意齐嫂跟着,姜留也用眼神示意书秋跟去。
等在会客厅内的王问樵见外甥女双目红肿,真的有些心疼,“燕儿,你……”
姜慕燕不好道出实情,便道,“您莫担心,燕儿只是昨晚哭得狠了些,眼睛才肿的。”
若不是真难受,外甥女怎么会哭狠了。王问樵无声叹息,道,“这件事,你父亲如何打算?”
姜慕燕道,“娘亲去世之前,曾叮嘱父亲,燕儿的亲事要等到十七岁时再议。父亲怕燕儿错过好姻缘,近来相看了一户不错的人家,去请于道长卜算时才知娘亲动怒了,便请道长去娘亲坟前做法事告慰娘亲的在天之灵。”
大周女子一般十三四岁订亲,十六七岁出嫁,燕儿若十七才订亲,哪还有合适的人家?妹妹怎么会留下这样的话?她何时说的?王问樵心中疑惑,不过厅中人多,他不好多问,便安慰道,“你爹娘都是为了你好,燕儿且宽心,姻缘由天定,既然你母亲会动怒,说明你父亲这次为你寻的人家,并非你命定的姻缘。”
姜慕燕轻轻点头,“燕儿明白。”
虽然好奇妹夫给燕儿相看的是谁家的儿郎,不过事情既已不成,他也不好再多问,转而问起编书的事,“小篆溯源的书稿,你伯父可写完了?”
姜慕燕答道,“写完了,伯父已将书稿上呈万岁。”
经由父亲之口,万岁已知伯父编书之事。新春万岁大宴群臣时,还曾问起伯父的小篆溯源研究进行得如何,现在编完了,自然要先呈御览。
王问樵心中苦涩,“你伯父才学渊博,不日必被召入宫中,得万岁嘉奖。”
姜慕燕见二舅如此,便道,“书稿中保留了您的部分心血,伯父在一通呈入宫中的奏章中也提到了您,书稿能成,也有您的功劳。”
“当真?”王问樵惊得起身,见外甥女点头后,喜得在屋中团团转。
眼圈红肿的姜慕燕脸上带笑,她很能明白二舅此时的激动。伯父说他呈给万岁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