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抹起了眼泪,“爹,您不能走,您走了儿可咋办啊……”
孔全武深陷的眼窝里流出浑浊的两道眼泪,继续不放心地叮嘱儿子,“家里再有事儿,不要去找王问樵,找他没用,他不会管你们。小事能扛就扛过去,实在扛不过去……”
孔全武内心挣扎许久,才示意儿子上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就去找秦相。”
孔能睁大眼睛,“爹……”
“嘘——”孔全武示意儿子不要说话,“走投无路了你就去试试……万一能见到秦相,就说是爹临死前跟你讲的……”
“爹,咱凭啥啊?”孔能心砰砰直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爹居然能跟秦相有交情,“咱们跟秦相府是啥关系,爹您告诉儿吧,儿也好知道怎么办。”
孔全武摇头,“知道,你就得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
孔能吓得一哆嗦,“爹……”
一直到狱卒来催,孔全武都没松口,等儿子离开时,他恋恋不舍地望着儿子的背影,直到望不见了,才缓缓闭上眼睛等死。
不大一会儿工夫,狱卒又回来了,打开牢门喊道,“这间牢房要打扫,你们几个到旁边牢房里去。”
蜷缩在角落里的几个犯人抱着被褥、拿着吃饭的破碗起身往外走,已经起不来的孔全武被狱卒拖出牢房,送入单间,送上一碗热水,道,“你那铁公鸡儿子总算拔了根毛,舍得给你换个好地方,待会儿有郎中来给你看病,等着吧。”
人哪有不畏死的,孔全武嘴里说不让儿子为他花银子,但儿子真这么办了,他心里也涌起了求生的欲望,挣扎着爬到碗边,一点点把热水送入冷透的肠胃里。
约莫半个时辰后,牢门又被打开,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走进来。孔全武抬起昏花的眼睛看着郎中,吃惊地张开了嘴,“你是……”
裘叔在孔全武面前坐下,打开药箱,摊开布满银针的布袋,缓缓道,“可知老夫为何而来?”
孔全武挣扎着起身靠在墙上盯着裘叔不说话。
裘叔先给他诊脉,随后取出银针,迅速扎入孔全武的列缺、合谷、外关和风池四穴,然后道,“老夫给你两条路:一,什么都不说;二,将你知道的事告诉老夫,将来孔能有难时,老夫出手帮他三次。”
被裘叔扎了这几针,孔全武觉得身上舒坦了许多,脑袋也清醒了些。他死死盯着裘叔问道,“你说话算数?”
裘叔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