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伯父,您醒了?”
“啊?……嗯。”黄隶盯着战鼓问道,“这是?”
已经缓过来的姜留开口了,“伯父,这是我哥哥的祖父任安寒老将军任左武卫统帅时用的战鼓。”
“嗯。”黄隶听了姜留的话,完全清醒了,他双目紧盯着战鼓,不知在想什么。
“伯父方才醉得人事不省,醒酒汤都喂不进去,侄女这才自作主张用战鼓唤醒您,还请伯父恕罪。”姜留低头行礼。
黄隶起身扶起姜留,面带惭色,“你们……我……我是来接剑云的,他在何处?”
“爹。”被战鼓声惊醒的黄剑云衣衫不整地从门外走进来,猫儿般的眸子望望战鼓又望望父亲,有些蒙圈。
黄隶见儿子这般模样,更觉惭愧。他对江凌和姜留道,“伯父多灌了几杯马尿,一时糊涂,给你们添麻烦了。今日天色已晚,我先带剑云回府,改日再来向你们赔罪。”
江凌道,“伯父不必如此客气。”
“不是客气……”想到江凌的处境,再想想自己的做派,黄隶脸上发烧,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儿子向外走。
“我先回了,改日再来找你比试。”黄剑云说罢,转身去追父亲,腾铭等人也跟了出去。
屋内安静下来,竟让人感到几分压抑。鸦隐打破沉默,“少爷,这鼓……”
江凌道,“先摆在堂内,你们退下吧。”
“姑……”鸦隐想请自家姑娘回西院,却被裘叔拦住。裘叔拉着鸦瘾和姜财退到房门外,随手带上房门,屋内只剩江凌和姜留两兄妹。
江凌低头哄妹妹,“他们已经走了,妹妹别生气了。”
姜留抿唇,还是气不过,“他们欺负人!”
本没觉得委屈的江凌见妹妹如此,眼圈也红了。
过年是家人团圆的时候,别人家欢声笑语,偌大的任府只有江凌一人。同窗好友来了都羡慕他自由自在,可谁知他有多想祖父和父母,多想边城温暖的家。
幸亏,还有妹妹在。江凌抬手抱住妹妹,像是抱住了他的全部。
任府外的马车内,黄隶用拳头懊恼地锤打自己的脑袋瓜子。怎么就喝醉了呢,怎么听到剑云睡在任府,他竟也耍起酒疯,躺在人家屋里不想走呢!
“爹。”黄剑云握住父亲的胳膊,“是儿不对,您打我吧。”
黄隶抬眸看着儿子,“你与江凌比试,打了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