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之孙邓长春引走了乐阳公主,来任府道贺的宾客逐渐散去,就连姜二爷的好兄弟曹玉宝、郭静平都走了,仁阳公主驸马黄隶却一直赖着不肯走。等着送完他回家继续赶公文的白全海,等得眼睛都直了。
郎中入姜府为雅正把脉后,得知雅正和孩子都安好,白夫人才与梅氏、柴四夫人一起告辞。白全海上了马车后,忍不住跟妻女抱怨起黄隶,“瞧着是个明白人,怎就这么没眼力呢。”
白夫人冷笑一声,“没眼力的不是他。”
白全海以为夫人在说自己,顿时满脸满脸委屈,看得白夫人头上直冒火。
黄剑云、黄拓云跟着江凌到习武场撒欢,黄丽妍被姜留请去侧厅吃点心,黄隶则与姜二爷在前院会客厅内干坐着。
新建的房舍、新购置的家具,为了压住漆味儿,屋内香炉里燃着三匀香,此香有富贵气,却也清纯奇妙。黄隶一闻便知这是姜枫的喜好,他张了两次嘴,想投其所好借着谈香打破与姜枫之间的尴尬气氛,最终却只无声叹了口气。
姜二爷急着回房去看妻子,等不到他开口,便自己给他台阶下,“客气的话小弟便不说了,劳烦黄大哥回去代小弟向公主道谢。”
道什么谢,谢仁阳带乐阳在人家大喜的日子过来添堵么?黄隶面上泛红,“若我知道她们会来,定会提亲跟你打声招呼。”
姜二爷一脸真诚,直言道,“小弟明白大哥的心意,也明白大哥的难处。”
因姜枫这句话,黄隶鼻子一酸,忍不住抬手重重地拍了拍姜枫的肩膀,“我府中还藏着两坛上好的老春酒,待侄儿洗三时,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给你送过来,而不是亲自过来。姜二爷抱拳拱手,“多谢大哥。”
姜枫心里跟明镜一样,黄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多余,便又拍了拍姜枫的肩膀,带着儿女告辞。姜二爷命人关上府门,谢过过来帮忙的大嫂和三弟妹,便带着儿女回姜府,先去北院见过母亲,才心急火燎地返回自己的院子。
回房见妻子睡沉了,姜二爷轻手轻脚地出来,带着儿女们去了书房,将每个孩子都夸了几句,才放他们回房歇息。
江凌走在最后,惭愧地低着小脑袋道,“都是因为孩儿,才将母亲累成这样。”
姜二爷摇头,“她们是冲着为父来的,你不必多想。今晚你就要搬过去睡了,一个人怕不怕,为父过去陪着你?”
“儿不怕!”江凌一脸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