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连忙叹了口气,“母亲不用问了,这指甲片是不好做。您看儿媳戴的这套,也是损了二三十套才制成的。”
闫氏也跟着丈夫打理铺子,一下就听出了这里边的猫腻,怎么可能让孔氏这么糊弄过去,“玳瑁质硬,抛光打蜡不可能破损,五十套能损四十九套,莫非是直接将指甲片扔到熏香堆里烧的不成!婶子,雪霞晚是我家二嫂留给燕儿和留儿当嫁妆的铺子,您操心劳力地替孩子们打理铺子生意,可不能让这些无能的管事和工匠埋汰了您的好意。”
“姜家三嫂这话说得在理儿,伯母把这些人送去京兆府,让京兆尹大人狠狠地罚他们!”王家的侄媳妇也听明白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嚷嚷。
王老夫人惭愧点头,“他们确实该罚,老身无能,让两位夫人见笑了。”
马夫人没接这个话茬,孙夫人替王家打圆场,“今日是您老的寿辰,待明日再处置他们也不迟。”
旁边侍立的书夏脸色煞白,双唇发抖。
“夫人说得极是。”孔氏连忙道。
一直没开口的孟氏脸色也很难看,虽然她自己没贴指甲片,但她也让人给娘家送了,好在有大嫂在前边顶着,无人注意孟家。此时可不能让三弟妹开口,孟氏刚侧首想交待三弟妹崔氏几句,却为时已晚。
正在抠指甲的崔氏脑袋一转,忽然想到一个好点子,立刻扬声道,“雪霞晚的工匠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家铺子的工匠手艺还交待得过去。你们看,我这指甲片就是在我家铺子的工匠做的。”
孟氏无声地叹了口气,也只得顺着她的话道,“三弟妹,咱们铺子的工匠何时开始制甲片的?”
崔氏洋洋得意道,“也是这几天的事,我瞧着稀罕便贴着玩,也给姐姐准备了几套,待会儿就给您送过来。”
你们家铺子制的?躲在姐姐怀里的姜留嘴角翘起。
姜凌开口,又是一记重锏,“大舅母、孔家伯母和孟家婶子贴的甲片,都出自雪霞晚,我妹妹送去抛光熏香的那五十套甲片。”
“你这小子脸黑心也黑,乱扣屎盆子!”朱氏气得骂了粗话,院内的女眷厌恶地皱起眉头。
崔氏冷笑道,“孟家人从无一句假话,我现在便让人去铺子取十套来,自证清白!”
姜凌点头,“您手上贴的指甲片,每片贴着金箔花纹。我妹妹制作的甲片,每套中只有两片带花纹。若您能取来十套都贴同样花纹的甲片,姜凌立刻向您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