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言抚养长大,多年来,柳静颐为荆子言请脉用药,从来都是她去觐见荆子言,荆子言亲自来到柳静颐的住处,这是头一次。
“颐儿,坐。”荆子言指了指正座旁边的座位,温和的说道。
“颐儿,今天出在提刑司衙门时,你的脸色非常不好,是否是因为罗月白的事情?”荆子言一语中的。
“公子怎么知道我是因为罗月白的事情?”柳静颐不解,辩解道:“我是身体不舒服而脸色不好。”
荆子言嘴角微微上扬,“颐儿,你自幼在我身边长大,我教你习武,教你读书,教你为人处事,自然了解你,你的神情变化,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更何况,如果你真的身体不舒服,此时的你,应该躺在床上,而非在这里读医书。”
柳静颐眼睑一垂,扯了扯唇努力的说道“我只是有些难受,医者的本分,师傅一直说,学医是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医者仁心,每一个医者都有一颗悲悯之心,行医救人,荣耀无比。可那陈鹤鸣和罗月白居然为了一己私利,害了两条人命,真是枉为医者,我觉着,有这样的同行,是医者的耻辱。”
“颐儿,你要知道,并非所有的人,都能达到你师傅的境界。”荆子言沉声说道:“也并非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的。谁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苦衷,可你要知道,谁都不能因为自己的苦衷,而牺牲他人的性命。”
荆子言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更何况,此事,与罗月白是否是医者,没有任何关系,罗月白处于他舅舅的控制之下,即便不学医,他舅舅也会命令他去用其他办法杀害白炳炎大夫。”
“真正的恶人,是陈鹤鸣。”荆子言掷地有声。“罗月白之所以能为他舅舅控制,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家人。”
柳静颐静静听着荆子言的分析,低头不语。“所以颐儿,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才能不受他人控制,你可明白?”
柳静颐点点头。“公子,我只是怕,以后碰到这种阴暗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怕,自己会迷失。”
“颐儿,抬起头来,看着我。”
柳静颐抬起头,双眼对上荆子言那深邃而有神的眼睛,荆子言温和的目光像月光一样撒入柳静颐的心房。“颐儿,不怕,纵然以后会看到各种人心险恶,也许以后我们会遇到更加险象环生的事情,但只要我们能守住本心,守住自己的善心,一切都能迎刃而解,见招拆招的。”
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