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印花熏香的信纸上,满篇荒唐之言。
偏偏春儿明白小姐这几日,为了姑爷的事气闷,有心作怪,逐句念了出来。
楚云兮轻轻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见她毫不收敛,也就不去管她。
书房内就三个人,已经凑在一起看了,她愿意念,便让她念去吧。
待到念到“人皆道云兮善持家,小生不才,余生愿闻其详。”这一句时,楚云兮终于忍不住,呀的一声,将信纸收起。
春儿小脸通红,小脑袋摇头晃脑,学着那老夫子的做派,粗着嗓子:“这韩琛不守礼法,小姐万万不可被他花言巧语迷了心眼,当心当心!”
楚云兮伸出葱管般的手指,在春儿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小丫头跳着脚躲开,这才安生。
那花娘稍显憨厚,不是个机灵的,当下只是抿着嘴笑,胖乎乎的脸上,也红的发烫。
姑爷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写这些话,奴婢也看的懂,真真叫人,心里熨帖,犹如飘在云上,晕晕乎乎。
这可不就是,老话说的给人灌迷魂汤吗?
“韩郎最会作怪,外面到处传颂他的诗才,偏偏给我写些粗鄙之语。”
楚云兮脸上红的厉害,却是多少有点挂不住,只能出声抱怨。
言外之意,你韩琛见个妓子,逛个青楼,就能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最是人间留不住”这等诗词来,与我楚云兮这个正牌未婚妻写信,尽是些土得掉渣的浑话,真真是,不当人子!
若是韩琛在场,恐怕会跳脚喊冤,必定言说:娘子,需知“妙语连珠是猎物,支支吾吾才是真喜欢”!
“姑爷的才名,如今整个江南那是人尽皆知,不需在小姐这厢显摆的。”
春儿倒看的明白,“可这些肉麻的话,外面却是见不着!”
这番话说的在理,便是那花娘,也点着脑袋:“奴家也觉得好听。”
楚云兮没奈何,娇嗔一笑。
却是连日来的郁气、担心,一扫而空。
冬儿心思机灵,特意让送信的人捎了话的,言说这封信,乃是姑爷自望江楼回去之后,才写的。
如此,必然是韩郎心中没有芥蒂,若不然,怕是写不来这般肉麻的怪话。
大王庄内,演武场和家丁宿舍已经完工。
整个庄子,也都通了地龙。
庄主大气,体恤一众庄户,竟然自己出钱,买了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