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大大咧咧还想说什么,韩琛沉声说道:“别废话,你是兄长我是兄长?”
陈厚照一窒,被涂料遮盖的脸上,也看不出太多表情,嘴里嘟嘟囔囔,倒是乖乖的转头走了。
只是背影,怎么看都像是松了一口气。
陈厚照怀里,抱着老魏的雁翎刀,凭他自幼刀马娴熟,自然有自保的能力。
火把下,背对着韩琛的老魏,嘴角上扬,却是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意。
将手中拎着的干瘦汉子扔在泥地中,老魏笑眯眯的冲韩琛言说:“韩相公,这就是那中人,绰号老泥鳅,最是滑不留手,刚刚老奴已经问了几句,您再审审?”
韩琛脸上带笑,对跪在烂泥地里磕头如捣蒜的老泥鳅视而不见,拍了拍老魏的肩膀,“你问过就行,先让马二说,看看这俩人的口供能不能对的上,若是不一样……”
“老奴自有手段!”
老魏的腰,弯的更低了。
自家小爷这位结拜兄长,并不简单,普通的读书人,能懂这些?
马二明知自己必死无疑,为了保住藏在孟村的家小,将自己知道的东西说了个明明白白,小腹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也只是单手按住,交代完之后,凶兽般的脸上,已是一片灰白。
买凶之人,是个中年人,言行打扮,应是某个大商号的管事之流。
剩余的有用信息,只有那人付的定钱,五锭十两的银锭子。
双方约定,事成之后,那人再付纹银一百五十两。
韩姑爷长长舒了口气,本姑爷的命看来挺值钱,要知道,老子如今,也只剩三十两的零花!
“那用来付定的银锭上,印着沈记银号的戳儿?”
此时武朝商业极其发达,银号已是平常,楚小姐的闺蜜李采薇家中,就开设有银号。
不过,银号操作繁琐,极为谨慎,兑票自不用提,大额的现银上,也会醒目的留下独特的标识。
沈记银号有些耳熟,韩琛却是一时半会想不出在哪里听过。
那买凶之人用现银付款,为的就是不会被人通过兑票查到自己身上,但沈记银号流出的银锭,却也有迹可循。
毕竟,做正经买卖的生意人,更加喜欢兑票,而不是携带不便的现银。
马二确实见过那买凶之人,只不过做这种买卖,对方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除了沈记银号,他所能提供的,也只有对方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