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考虑,罗相爷下榻的驿馆,周围几里都被官兵围成铁桶。铁桶的正中央,当然是睡着酒足饭饱的罗相爷以及他随身携带着的小妾一枚。
月朗星稀,常远兆提着一把沉甸甸的长柄刀,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只要坚持到天亮,他就可以回家休息了,白天由他大舅子杨尽忠和杨尽义负责保护罗老头。常杨两家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全家壮丁都要围着伺候这个老王八蛋。也不知道娘子在做什么,没有他在身边,她会不会觉得害怕?
大约丑时,他踱步到附近一个官兵面前:“你们先小心看着,我去趟茅房。”
“遵命。”
常远兆走远之后,那群官兵几乎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罗相爷的房门口,丝毫不敢有任何松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十多分钟,或许根本没这么久,一个黑色的影子像一阵黑烟从他们头顶飘过去,无声无息,径直跃到了屋顶上。他身穿黑色戴帽长斗篷,脸上蒙着面罩,身型和长相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倘若手中拿着镰刀,就跟塔罗牌上的死神一模一样了。还没等这群官兵看清楚怎么回事,这黑衣人忽然向他们甩出一排暗器,他们只觉得脑子一阵麻痹,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便相继昏了过去。
黑衣人从房顶一跃而下,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闪了进去。
等常远兆回到原地一看,傻了眼了。所有人都躺在地上,他心中一紧,感到大事不妙,立刻提刀一脚将房门踹开。
只见屋里黑漆漆的,趁着月光可以看出,到处都是被翻找过的痕迹。罗相爷和那小妾双双被绑在床上,嘴里还塞着破布。他走上前定睛一看,老头儿身上还放着一张纸,纸上工工整整一排大字:“此番夺军饷,下回拿狗命!”落款:“东都侠”。
心中最先闪过的居然是一阵爽快。
“兆儿,这下真是闯了大祸了。要是皇上知道,非得降罪于你呀!你说你什么时候不去茅房,偏偏那个时候就不在呢?”营房中曹瑞急的眼珠子都红了。
相反的,常远兆却是一脸轻松:“师父,事情没有这么严重。”
曹瑞诧异的看着他,让他说下去。
“这次那贼人除了拿走罗相爷从您这里要走的军饷外,什么也没做。您想,罗相爷要如何对皇上说?难道说,他克扣的军饷被人劫了?”他云淡风轻的说:“徒儿断定,这件事,他一定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往外说的。”
曹瑞听完他的话,思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