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来。
"后生仔,你是到个旧吧?"
胡承荫微微点了点头。
即便是靠在门边胡承荫仍能他身上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儿,这臭味儿让胡承荫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胡承荫猛然想起来,几个月前,步行团从长沙到昆明的途中,他们曾借宿于贵州一民宅,夫妇俩都沉迷于抽鸦片,他们家的屋子里弥漫的就是这股味道。
胡承荫意识到,自己刚刚拉上车的这个人,是个大烟鬼。
意识到这一点,胡承荫就准备往车厢中间走,这时查票的人又来了。
那人费劲地站起身来,朝胡承荫走过来,胡承荫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后生仔,我也去个旧,借我点钱买张票好嘛?"
胡承荫实在是不想跟这个"大烟鬼"扯上关系,可是念及他年纪一大把,刚刚才上了车,实在是不忍心他再跳下车去。胡承荫在包里翻了翻,他感受到那人直直射向他钱袋的视线,胡承荫停住手上动作,盯着那人看,那人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转开了视线。等查票的人过来,胡承荫帮那烟鬼付了票钱。
"后生仔,你真是心善啊,像你这样的人,一定好人有好报!"
胡承荫却觉得,好人真的不一定有好报,因为他刚刚发的小小善心让那烟鬼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上了他。
"后生仔,你是来干砂丁的吧?"
胡承荫心头暗喜,点了点头。
胡承荫为了掩藏自己的学生气,特意穿了自己最破的一件汗衫,时间长了,领口处有好几个破洞,原本的白色早已泛黄了,身上的黑裤子也"饱受摧残",膝盖已经"见了亮",这身打扮再加上脸上的煤灰,成为了他完美的"伪装"。
"这不巧了吗?我就在锡矿上干啊,你以后就跟着我混!没人敢欺负你!"
胡承荫眼前一亮。
"你也是在锡矿上做工吗?"一口纯正的湖北口音。
"听你这口音,不像是云南本地人啊!"
"我是从湖北乡下来的。"
胡承荫以前也想过,要不要模仿云南的口音,他虽然有比较出众的语言天赋,可是他到云南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而且平时也很少能接触到云南本地人,即便是会模仿比较地道的只言片语,想要假装成云南本地人进行日常对话,绝对会露馅。但要说自己是天津人就更加不靠谱,他一口天津话在那些砂丁之中肯定要多突兀有多突兀,而且一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