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陈确铮完全不躲,站在那里让他涂。
胡承荫双手悬在空中:"你怎么不躲啊?"
"石兰姐不是说这炭能辟邪消灾吗?赶紧给我抹上,我下半年就指望它了!"
胡承荫放下双手:"没劲,不抹了!"
胡承荫看着旁边的梁绪衡,她正用黑炭在贺础安的脸上画胡子,胡承荫叹了口气,一转头,一直纤柔的手抚上了他另一边的白脸。
那是楚青恬的手。
"你也被火神保佑了,以后一定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胡承荫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楚青恬是定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可是她给他的祝愿,如同久旱的庄稼遇到了一场雨水,沁人心脾。
陈确铮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轻叹一口气,扔掉了手里的黑炭。
"啪!"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打在了陈确铮的脸上。
趁着陈确铮发愣的当儿,廖灿星绕到陈确铮身前,在他另一边脸上也来了一下。
"啪!"
"这么傻看着我干嘛?这样火神也能保佑你啦!还不谢谢我?"
就在陈确铮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突然一阵箫声悠悠传来,那声音如伤心之人呜咽,如泣如诉,听来分外凄凉,大家循声望去。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坐在火堆旁,他面如沟壑,满目风霜,吹奏一个形似笙箫的乐器。那乐器十分神奇,下宽上窄,且上端越来越细,逐渐弯曲,最为神奇的是,老人不是用嘴吹奏,而是将此端插入鼻孔之中,用鼻子吹出声响,曲调哀伤婉转,好像一个人在哭,呜呜咽咽,愁肠百结。
大家默默听着,感受着,沉醉着。一曲终了,老人站起身来,向他们微微点头示意,缓步走远。
一时间,大家意识到,火把节那喧闹无忧的狂欢魔力已然消散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