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荫口中的姚海珊跟胡承荫住在同一趟街，姚海珊跟刘健常同岁，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的父母也早就在心里认定了这门亲事，谁知道刘健常高中毕业选择了报考了杭州笕桥中央航空学校，成为了一名飞行员，临行前刘健常跟姚海珊提出了分手，姚海珊闭门不出，哭了好些天，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刘姚两家的关系再也不复从前，刘家父母多次上门想要道歉，都被姚家拒之门外，成了邻居口中常谈常新的逸闻之一。
"我离家之后就没有联系了，她现在......怎么样？"
"她去年结婚了，我去参加了她的婚礼。"
刘健常一愣，转而低头轻笑。
"太好了，还好我没有耽误她。"
"你已经耽误她了。"
"我知道她难受，我也难受，我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未来就充满了变数，说不定哪天就......我不能耽误她。"
刘健常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今年的3月25日，这一天你在哪里？"
"三月份？我参加了步行团，这时候我正在从长沙走向昆明的途中，算一算时间，应该在贵州，怎么了？"
"我在河南归德(今商丘)，这一天差一点成为我的忌日。"
黑暗中，胡承荫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刘健常从口袋中掏出半包烟和金属的军用打火机，打火机在月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刘健常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接着缓缓吐出，烟雾让他的脸变得有些暧昧不清。
"二一八"武汉大空战后，我所在的部队奉命调往河南前线，支援正在进行徐州会战的陆军，我被编入了中国空军第3航空大队，这支大队是桂系空军班底，所以大多都是广西人，他们个性大都善良耿直，我们很快便交上了朋友。3月25日，台儿庄外围战刚刚开始，我所在的第3航空大队奉命出动14架战机轰炸临城、枣庄一线的日军地面部队，我们执行完战斗任务返航归德的途中，发现前方有一大群敌机迎面飞来，那时候只觉得比我们多，后来才知道，他们有18架，比我们多4架。因为3月18日我们刚刚毫发无损地击落了他们的三架飞机，日本人就伺机报复，他们坏得很，我们刚刚执行完任务，不但人困马乏，而且燃料已经所剩无几了，他们就想趁虚而入，以逸待劳，偷袭我们。
我们的14架伊15(n-15双翼战斗机，是苏联的一款单座双翼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