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好好谈谈嘛!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比现在硬碰硬来得强啊!"
啪!
闻一多先生一把将筷子拍在了桌上。
"你这个败北主义者的论调什么时候能停止?我们的将士在前方浴血拼杀,你整天讲这种亡国论调,灭自己的志气,涨别人的威风,怎么对得起他们?"
说完,闻一多腾地站了起来,似乎是突然想起来周围还有旁人,脸色微微涨红,低声说道:
"我吃饱了,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朱自清和周曦沐对视一眼,朱自清用手帕擦了擦嘴,接着站起身来。
"我也吃好了,失陪了,陈先生慢用。"
陈瑾昆有些惊讶,他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周曦沐也跟陈瑾昆匆匆告别,跟朱自清一起离开。
两人一直跟在闻一多身后,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闻一多先生步履铿锵,似在跟什么东西较着劲。
"咱们不去劝劝吗?"
朱自清先生摇了摇头。
"让他自己冷静冷静也好。"
"一多兄和陈教授......他们......"
朱自清叹了一口气,给周曦沐讲了两人不和的原因。原来陈瑾昆也住在哥胪士洋行,大家亲属都不在身边,就都在洋行包饭,大家便都在一处吃饭,在饭桌上大家就难免对当下的时局发表议论,一说起来,大家的立场难免不一样,闻一多是鲜明的主战派,主张血战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陈瑾昆所代表的主和派则主张能屈能伸,在保持主权的前提下,暂时委曲求全,拖延时日,充实准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两派针尖对麦芒,所以饭桌上难免会争执不休,后来时间长了,闻一多就不愿意下楼吃饭了,后来索性不在洋行包饭了。
"谁能想到又在这儿碰上了呢?其实陈教授很爱国,也很有骨气,当年他不满当局腐败,辞去了政府的肥缺,一心教书,后来他去了南京当了司法行政部的司长,可是因为不满北洋政府专制独裁,才干了五个月就不辞而别,日本沦陷后,日本人多次威逼利诱他为日伪政府做事,他都拒不接受,这才辗转南下到联大教书的。"
"我懂,大家只是立场不同,但说到底,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好。"
三人一同回到蒙自海关,刚进海关古色古香飞檐斗拱的大门,就听见天上有飞机的轰鸣声,全校师生都不约而同抬头看,只见一架飞机从远处飞来,通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