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菜,惊讶得合不拢嘴。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辣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么能吃辣,可能我上辈子是长沙人吧!这菜真是太好吃了,你怎么不吃啦?"
肚子还是要填饱的,于是曾涧峡连吃了三大碗米饭,看着妻子这么喜欢吃湖南菜,他觉得很开心,这一路阮媛吃了太多苦,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如果再吃不惯湖南菜该如何是好?还好还好。
就在两人刚刚吃完准备走的时候,突然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几天前刚刚经历了一次伤亡惨重的大轰炸的长沙人抱头鼠窜,曾涧峡护着阮媛躲在饭桌下面,隔壁桌一位衣着讲究的太太在胸前画着十字,泪流满面地祷告着。
在桌子下等了好久,最终日军并未投弹,一个多钟头过去,警报解除,街上行人渐渐恢复如常,从各个建筑物中钻出来,还时不时战战兢兢地看着天空,脸上并无放松的表情。曾涧峡揽着阮媛的肩头,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长沙的街道十分狭窄,鹅卵石铺就的路虽硌脚,却已经算很好的路了,石板路次之,可长沙大部分的道路都是烂泥路,下雨天走一趟一双鞋就没眼看了。.
曾涧峡心疼阮媛体弱,街上叫了一辆黄包车,那车夫不仅要价贵,脚程慢,还骂骂咧咧的,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身在异地的曾涧峡不想招惹是非,只能给钱了事。看着那车夫吊儿郎当的身影渐行渐远,曾涧峡开始怀念起北平和气有礼、脚下生风的黄包车夫来,可北平让人怀念的又岂止是黄包车夫呢?
第二日曾涧峡和阮媛收拾停当准备离开圣经学院动身去衡山,空袭警报又响了,两人只得跟随大家一起躲进了办公楼的地下室,临大师生都在此处躲避,一时间这里挤满了人。因暂时远离了危险,地下室内的气氛较为轻松,新朋旧友彼此寒暄,反倒有那么点其乐融融的气氛。
曾涧峡和阮媛人生地不熟,静静听着周围的人聊天,只听旁边有个人说最近圣经学院附近频繁被轰炸,有人说是学院内部有间谍给日本飞机指引的缘故,因此学院专门组织了巡逻队。巡逻队的差事相当危险,大家都躲起来的时候巡逻队员要在地面巡查,看是否有间谍和汉奸躲在某个角落,给敌机发信号。
警报解除之时,所有人都从地下室上来,却看到了一个年轻男人在前面跑,几个带着袖箍的临大学生在后面追,那年轻人惊慌失措,不知被什么绊倒了,他刚想爬起来,就被几个巡逻队员摁倒在地上。
"他肯定是日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