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都超已经明白对桓温而言,孰轻孰重,“晋室不过百年,却已病入膏盲病入膏盲”
声音中带着无限的落寞。
非但晋室病入膏盲,连周围的人也都病入膏盲,早已无可挽回即便此次击退了梁军,挽救了襄阳又能如何建康司马昱,王彪之,谢安,王坦之恰好也在商谈襄阳之事王彪之一脸笑意,“哈哈哈,他桓温也会有今日!”
这十几年来,桓温压得王家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说江东谁最憎恨桓温,肯定非王氏莫属。
当年若是没有何充的推举,王导的默许,一个谯郡三流士族,如何有今日之势?
不过这事要怪还是应该怪在司马昱头上,何充推举桓温,侍中刘惔极力劝谏,认为桓温野心比庾翼更甚,建议司马昱督镇荆州,司马昱忙着清修玄谈,不肯上任,最终让给了桓温。
“以襄阳城之坚固,桓温、梁贼必两败俱伤也。”司马昱抚弄长须,眼角的皱纹上挂着一层喜色。
上一次梁国声势浩大的围攻襄阳,还不是无功而返?
唯有谢安一脸平静,“若襄阳挡不住梁军,又当如何?
王彪之冷哼一声,“襄阳乃桓温老巢,襄阳丢了,桓氏也就穷途末路,我等大可效仿东吴,重建西陵、夷道防线,将梁国挡在长江以北。”
东吴凭借西陵、夷道、公安等长江要塞,在蜀国灭亡后,顽强抵抗了西晋三十载若不是东吴出了个暴君孙皓,完全还可以再抵挡下去。
总之一句话,建康君臣对桓温的恨厌恶,还在梁国之上这次梁国的战火烧不到他们头上,用不着他们担心。
反而是桓温,一步步紧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效仿司马家篡魏之旧事。
“还是以防万一为妙,此次梁军入寇非同小可,不可坐以待毙,北府军应当出手。”谢安说的很慢,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安石莫非糊涂了?若桓温击退梁军,下一步,可就要行大逆不道之事,你我如何抵挡?”王坦之抛出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桓温得势,建康的这种权力格局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如今桓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不是他顾及名声,早就行司马师司马昭之事,一个对曹魏士族下手,一个当街弑君晋朝的顽疾,在它立国时,便已经深入骨髓之中,药石无医。
司马昱顿时感到脖颈后面凉飕飕的桓温拥立他为皇帝,分明就是将他架在火上烤,亡国之君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自然不是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