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国,某地,一处道观之内。
这座道观占地面积较大,光是道观本身大小就有上万亩之多。
不过,这么大的道观内部却极为空旷。
往日里道观中的房屋全都住满了,那时只有大夫的子女,才能让道观一直为他们留下一座空房间。
即使是士人的子女,有时也住不上单间。
很多国人的子女,甚至都只能过来充当一个小小道童。
时常会有士人的子女,邀请道观中的杰出道人外出采风。
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灭道令发布之后,整个道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下去。
原本和道观有联系的,全都断掉了。
原本争着抢着也要加入道观,如今全都跑了。
鼎盛之时,道观之中光是真传弟子便有十二人,长期居住在道观中的内门弟子有上百人。至于每年定期前往道观学习的记名弟子和不记名弟子,那就更多了,足有上千之数。
那个时候,道观是附近几座县城中最受欢迎的地方,也是最热闹的地方。
可是此刻,偌大的道观却显得孤零零空落落。
“师父。”
“嗯,怎么了?这是又有人离开了?离开就离开吧,大难来时各自飞。”
“师父。”
“怎么了?难道这次有人离开的时候,卷走了师门的宝物?也不对啊,三件法宝都还在呢。”
“师父,刚刚大夫又过来了,他说他已经尽力了,但是很难继续拖延下去了,问咱们什么时候走。”
“他真是不要脸,我记得当年是他苦苦哀求,咱们才定居在这里的。”
“当年他不过是个庶子,要不是拜在老师名下,学到了真本事,凭什么觉醒血脉?如果他没有觉醒血脉,又凭什么继承大夫之位。”
闻言,道人摇了摇头:“青梅,不要这么说,他能觉醒血脉,主要是他个人意志足够。否则,就算是学得了道法,也没法觉醒。”
“这天下间,意志坚定的人多了去了。那最底层的庶人,天天种地,每年都得至少上缴一半的收入,他们难道不够努力?他们难道意志不坚定?觉醒血脉,什么时候只需要意志坚定就行?”
“后来,他刚刚成为大夫,便被家臣们直接架空。也是老师您亲自出手,帮他斩杀了好几个嚣张跋扈的家臣,才坐稳了大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