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一敛,伸手擦了擦古玉的眼角,又瞥了眼梁朝云,陈拙把虎儿抱给古玉转身便要钻进马车。
“陈大哥!”
梁朝云突然急声一喊,快步赶出,走到陈拙面前,手里塞过来一方玉匣,眉睫上落满雨沫,直视不避的迎着面前人的眸子,“带上,爹说这东西能续命,我把命给你续上。”
陈拙一愣,正想说话,古玉忽在梁朝云身后一推,跟着自己也扑了过来。
他双臂下意识一揽,而后望着怀中二人先怔后笑,接着紧紧一抱,正色道:“等我!”
说罢,返身钻进了马车。
驾车的是方天。
“陈爷!大胜!”
楼子里忽听一声娇气却又干脆爽利的声音。
陈拙撩帘一瞧,但见那些姑娘们不知何时站在了一处,为首之人是那叫“鱼幼薇”的女子,正领着众人端酒送行。https:
连同账房先生,还有三姐领着跟班,也都在瞧他。
瞟了眼一张张或熟或生,亦或是不相识的面孔,陈拙笑道:“吾去也!”
丁未年,正月,四九城。
除夕已过,元宵未至,零星点点的雨霏夹杂着片片的碎雪,在风中揉作一团。
走江湖的手艺人穿街过巷,只用了一只老背篼便打包了自己吃饭的全部家当。
头顶的羊皮伞又破又旧,在风雪中摇摇晃晃,像极了如今的满清王朝,又仿佛是想要用那因颠碰发出的“咯吱”声告诉所有人,它已行将就木,快要倒下了。
两只压根儿和暖和不搭边的破草鞋被一双大脚撑着,一步步走来。
这人一来,先是带来一串清脆的碰响,叮叮咣咣的,原来那背篼一角还悬着颗龙眼大小的铃铛。
除夕的热闹劲儿还没过呢,加上元宵将至,街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搭眼一扫,舞龙遨游、舞狮翻跳,再有踩高跷的,唱曲儿敲锣的,道旁小贩扎堆,街心人潮汹涌,南来的北往的,叽叽喳喳地嚷着奇腔异调,吵得人头晕脑涨。但架不住这场面热闹,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在人堆里挤进钻出,像是一条条泥鳅。
手艺人走到前门大栅栏,挑了块儿空地,随手将背上的背篼搁下,露出一袭洗的发白的青衫,稳了稳头顶的帽子,拢了拢袖口,运足了腹间气力,放开嗓子就是一声吆喝,“呔!看吾神通!”
这一声吼当真犹若春雷炸响,震的那些百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