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们!香港的同胞们!就在我们北边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封建帝国在苟延残喘,我们的同胞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次日清晨,熙熙攘攘的街面上,一阵游行的高喊声令路人纷纷侧目。
陈拙手里拿着一把炒花生,一面闲庭信步般四下转悠着,一面将一颗颗酥脆略焦的花生抛进嘴里,细嚼慢咽的碾动着唇齿,品着每一口滋味。
街上人来人往,挑担的小贩,赶车的马夫,还有来去交错的人力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和那些显眼的巡警。
但最显眼的,是那些游行募捐的学生。
陈拙看向当先领头的少年,瞧着有几分眼熟,正是李玉堂他那儿子。
别看街上巡警不少,但干人事儿的没几个。
尤其是其中的印度人,仗着巡街的由头,没少占那些小贩们的便宜,吃拿随意,横行霸道,一副狗仗人势的架势,嚷着别扭的英文,时不时冒出两句汉话,都是骂人的。
“有事儿?”
沈重阳见他少有的主动找来,不知从哪钻出来的,手里拿着颗鸭梨,啃了一口,汁水四溢。
有了陈拙的照顾,这厮日子虽说好过了不少,但好赌的毛病还是没改。
陈拙嚼着花生,漫不经心地道:“给你提个醒,清廷这些天会有一大批杀手过来,那些人无处可去,肯定是去九龙城寨这一次不比之前,你早做准备。”
沈重阳眼神一变,“连那两样东西都摆平不了?”
陈拙淡淡道:“谁知道呢,总得试过再说,你既然会使,这些天就小心着点,一有点风吹草动记得往我那儿跑,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叮嘱完,他语气温和,似在笑谈,“听好了,我可没亏待你,好赌那是你的事儿,可要是敢坏我的大事儿,休怪我心狠手辣。”
沈重阳点点头,一脸凝重,“不用你多说,你我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会自掘坟墓的。”
陈拙见状便不再多说。
他也不打算让人守着入港的关口,对方倘若真有老化石出马,恐怕也就大圣爷的火眼金睛才能瞧出端倪,让这些人去,不是打草惊蛇,便是自寻死路。
街市热闹,有了那些游行的学生更热闹。
陈拙从怀里摸出枚龙洋,搁在嘴上鼓气一吹,“嗡鸣”中,龙洋已翻着跟头划过众人头顶,不偏不倚地落进了募捐的布袋里,激出一声脆响。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