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晌午。
几位妩媚撩人的姑娘蓦然自楼下涌了上来,有的手里攥着手帕,有的拿着扇子,旗袍各色,风韵不一。
香风一至,一张张气质各殊的娇艳面容已到三人面前。
一红唇皓齿,明眸善睐的娇俏姑娘施了一礼,“巧儿,谢过陈爷!”
陈拙看向灯叔,“这是怎么个说道?”
“陈爷的话我们都听说了,这么些年,也唯有陈爷把我们当成活生生的人,姐妹们都念您的好,托我们几个上来说说,往后我们这些人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诶”
话说一半,这姑娘好似发觉自己哪里说错了,秀眉一蹙,像是绕不过弯儿,瞪着大眼,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拙神情古怪别扭,一挑眉,正待开口,旁边另一位身着黑色旗袍的女子无奈一笑,“小女子鱼幼薇,巧儿是想说,姐妹们都是真心感激您,往后您就是我们姐妹的天,守着您,我们就什么都不怕。”
陈拙眸光闪烁,奇道:“鱼幼薇?你这名字倒是不同寻常。”
灯叔也在旁笑道:“幼薇是楼子里弹曲儿的头牌,十八岁,弹得是箜篌,而且还是天生的一副好嗓子,学过京剧,也是所有弹曲儿姑娘们的大姐。”
“她是巧儿,性子跳脱,没读过书,总是容易犯傻,弹的琵琶,十五岁。”
“她是豆蔻,少言,拉的胡琴,十七岁。”
“她是小青,性子比较怯,惧生,弹的古筝,十八岁。”
灯叔自那青姑为始,一一介绍着其余几人。
“这是楼子里的两位妈妈,她是春桃,她是徐姐。”
陈拙眼皮一掀,迎着几人的视线多瞧了两眼,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既然念着我的好,就得明白,这里不过是歇个脚、喘口气的地方。人世来去,生生死死,终归得寻个归宿,若是能走,无须迟疑,否则在这风尘中耗尽了动人的模样,想出去可就难了。”
那名为鱼幼薇的姑娘听闻言一怔,眼神复杂,轻声应道:“幼薇晓得了!”
其余众人也都纷纷跟着回应,有的都抹上了泪。
“陈爷,幼薇能否求你件事儿?”
陈拙喝着茶,“说!”
鱼幼薇直视不避的瞧着陈拙,温言道:“我打小是在楼子里长大的,不知爹娘,名字也是自己取的,是楼子里的姐姐妈妈们轮番喂养大的。听您说要重修楼子,能不能在此之前,用那洋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