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又对仗义出手的王子平道了声谢,算是结识了一番。
此人神力惊人,心性刚正,倘若不出意外,日后必成一代宗师。
待到陈拙再露面已是日上三竿,气色缓和不少,步伐也沉稳扎实不少,若非身上散出的药味儿,哪像之前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恶战。
正堂上,程庭华坐在左手首位,左宗生则是代师坐在右手首位。
堂上供着一对鸳鸯刀,刀身锈蚀斑驳,刀柄系着有些褪色的暗红刀衣。
此乃王五恩师李凤岗所持兵器。
余下两旁则是坐着前来观礼的各门各派的好手,挤满了人。
若按武门规矩,这拜师需得有人引荐,还得奉上拜帖,而这引荐之人便是居左位。
陈拙情况特殊,先为王五记名弟子,如今归入门墙本不需那般繁琐礼节,而之所以请程老坐上位,盖因其传下一身绝学,与陈拙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坐在这里算是结个情分,受半师之礼。
这也是他与左宗生商量过后决定的。
程庭华起初还不肯,多亏李存义劝了两句,这才妥协。
非是他不愿,而是“八卦门”的高手多在宫中当差,又有尹福与王五结下不少仇怨,恐陈拙他日被这情分所累。
陈拙却没想那么多,行走江湖,恩怨分明,行的是侠,走的是义,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程老传他绝学,没少为他奔波劳心,自当奉为长辈孝敬,这是理所应当的。
陈拙步入正堂,见众目纷纷瞧来,正想撩衣下跪,不料左宗生忽满脸肃容地沉声道:“师弟,且慢!”
陈拙蹙眉一愣,正想发问,却见左宗生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一物,“这是师父前些天叫人送来的书信,里面有他老人家给你的话。”
他语气有些沉重,也有些伤感。
信纸展开,尺二大小,纸上不见其他,唯有两个方正大字。
“正道!”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叫所有武门众人观之默然,为之动容。
有宿老合眼长叹,有人神色哀然,有人不发一语,沉默久久。
值此神州陆沉,外敌寇境之际,唯王五爷舍弃所有,单刀奔走于生死之间,几番刺杀西太后,与那洋人连连交手,为的无非这两个字罢了。
这既是王五给陈拙的话,又何尝不是给他们这些人的话。
文人救国,读书识字,或可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