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粗浅练至精微,握刀容易,握笔却难,需得领悟拿捏劲力,把握分寸毫厘间的发劲运力,拖拉勾挑,好似运刀,得稳中求变,方得灵巧。
陈拙也算开了窍,毕竟闭门造车,只凭与人厮杀来摸索领悟,哪比得上武道宗师的指点,也逐渐熄了出门的心思。
瞥了眼书桌上歪歪扭扭写出的“古玉”二字,他踱步到床边,莫名的一叹。
“也不知道撞没撞上尹老鬼,躲得好好的,非得出去,还顺了我两件衣裳。”
这些天他练功的同时也曾旁敲侧击问过程庭华,结果老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压根打听不到消息,左宗生也是神神秘秘的,天天窝在屋里,出门还不忘加两把大锁,就跟防贼一样。
“你在那儿嘀嘀咕咕啥呢?”
一个声音忽的在屋里响起。
一阵风袭来,木门随之顿掩。
陈拙抬头一瞧,身前已站了个人,穿着他的棉袍,身后坠了条长长的麻花辫,像是在笑,狐眼笑弯,灯下的白皙脸颊上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温柔,像是朵牡丹,除了古玉还能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
古玉认真地想了想,“我压根就没走,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左师兄偷回来的人是林姐姐,我原本是打算走的,但瞧见林姐姐生死不知,便在院里的一间屋子里偷偷住下了,程老还给我送了两顿吃的。”
陈拙越听脸越黑,合着那老头一直逗他玩儿呢,他甚至已经能想到程庭华睡到半夜笑醒的场面,这老不羞的。
“程老也是为了你好,你这傻子,只进不退,身上又有伤,真让你出去了,兴许就得死外面。”
古玉走到书桌旁,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噗嗤一笑,拿笔沾墨,纤指运劲,已在旁写下了陈拙二字,用的乃是小楷,娟秀清丽,和前者一比简直天上地下。
“我还瞧见你为了出去,和你那师兄动手,唉,何苦呢!”
她叹了叹,眼中却有笑意。
陈拙莫名的有些不自在,别过了头,看着火炉,“你我生死相托,我总不能看着你命丧尹福之手。”
古玉轻声道:“尹老鬼便是在宫里重伤我的人,身手奇高,即便我落他手里,你也无能为力,不是他的对手。”
陈拙冷笑一声,“就算不敌,我还有命,死我也咬下他一块儿肉来。”
但笑完他又无奈叹道:“结果还是没出去得了。”
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