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双眉似龙蛇一拧,他呼出一口气,沉默良久,才道:“何时?”
女子回道:“七天后!”
陈拙闭目略一沉吟,说道:“既然这样,我便应下了。”
老实说,他这些日子也在想着如何解决敖青这祸害,不然时时提防,简直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不想竟遇同道中人,如此良机岂会错失。
女人看着他,“多谢!”
陈拙摇摇头,语气寻常,“谈不上谢,但愿你别事成之后转过身来对我动手,那厮我早就想杀他,咱们只是合适的时机联手罢了。此番事毕,无论成功与否,你我各走各路,莫要再入镖局,我可不想师娘她们收到牵连。”
“好!”
女人眼神闪烁,嘴唇翕动,应的干脆。
“你气息虽说日渐绵厚,但筋骨未成,双腿粗壮,想是练了形意门的路数,可惜没能练全,难尽全功。我那‘天罡劲’你摸出了不少关窍,但尚有缺损,还需一门与呼吸法相配合的桩功,此番事毕,我尽数传你,可助你开筋锻骨,补全根基。”
说罢,闪身又从窗户掠了出去。
当真来的快急,去的飘忽。
只是那人临走前的话却让陈拙苦笑起来。
偷师的事儿被戳破了啊。
那夜替其疗伤,他只觉得对方背上筋肉走势暗含玄妙,顺着骨缝摸了一遍便记下了,哪知是什么呼吸法,如今被人点出,总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再者,那日和雷天交手,关键时候他也是仗此法门才寻得杀机,对方还特意来提醒,仔细想想
陈拙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挥手拂灭了灯火。
“杀!”
“宰了这群洋毛子!”
“复我汉土!”
“烧了这洋教堂!”
漆黑的夜色里,喊杀声震天,枪声四起,硝烟与血色交织,两方人马彼此冲杀。
一个又一个披红巾,端着缨枪,紧握大刀的身影悍不畏死的冲向洋人,杀意冲霄,可在那阵阵亮起的火光下以及连连枪声中,这些人又纷纷倒在了血泊里。
枪林弹雨中,一柄宽身厚脊的大刀,猝然划破夜色,被人自十数米外掷出。但见大刀横飞过处,一个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连同清兵,皆被洞穿当场,死的干脆。
大刀在前,一虬髯大汉紧随其后,踏足似飞,连纵连跳,看着身边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弟兄,登时怒火中烧,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