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道:“退一万步说,死者是倒地时碰伤的,可,他死时身体是匍匐朝下的,又怎么会伤到后脑勺,此疑点其一。”
“还有,你的记录中说,地上到处是血,四周血渍却很少,这也不符合情况。”
“为什么不符合?”冯老六有些茫然。
“很简单,你想过没有,两人以命相搏,互相都使用过剪刀,必定鲜血飞溅。”
王安缓缓道:“魏家不是大户人间,房间不大,在那种狭小的空间里,鲜血必定染得到处都是。”
“怎么可能单单地上有血,而周围,却几乎没什么血渍?”
冯老六试着联想当时的情景,下意识点头:“还真可能是这样。”
“既然冯捕头认同,这便是第二个疑点。”
王安伸出第三根手指:“还有第三个疑点,比如,你在墙角的地上,发现了一把粟米,却没有继续探究下去。”
冯老六面色窘迫:“殿下,老百姓家,谁还没点米粮,地上洒了一点,很正常吧?”
“你说的确实不算错,可是,那是指寻常人家。”
王安眼中闪动智慧:“据本宫了解,魏家父子二人,做的是拉皮条的勾当,成天穿梭于勾栏妓寨,要不就是酒肆赌场……”
“如此得过且过,三五天都难得回家一趟,家中就是有米粮,也早被城狐社鼠偷光了,哪来的多余洒地上?”
“这这这……”
冯老六脑门浸出细密的冷汗,强辩道:“万一,万一是有米的时候洒落的呢?”
王安嗤笑道:“你家没有老鼠?”
冯老六心说,怎么可能没有,每天晚上,家里都吱吱叫个不停。
蓦然,他一下愣住了。
对啊,自家都有老鼠,魏三家又怎么可能没有。
真有米粮洒落,怕是过不了一夜,就被老鼠吃光了。
他似乎把握到什么,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安,踌躇道:“也就是说,这些粟米是新洒的,可是,为何要洒?又是谁洒的?”
“这个问题,不该是本宫来问你吗?”
见冯老六已经六神无主,王安想起之前问苏允文的话,提醒道:“本宫在牢里问过,人犯曾说,昨晚他进到魏三屋里时,曾听到有翅膀扑腾的声音。”
“翅膀扑腾的声音?”
冯老六皱着眉头,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昨晚查看现场时,小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