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重方要应诺,枢密使魏仁浦已急忙劝谏:“圣上,此事是否从长计议?”
“魏相勿忧,军虽精简,只要操练得当,实力必盛以往。”
“……可这士卒经不过淘汰呀,禁军兵力若是大损,与国不利。”
“无妨。”
郭荣慨然道:“如今侍卫士卒老少相半,强懦不分,盖徇人情,鲜举雄勇,率以亲旧互用,而有懦怯不能自奋者,不能选练。
今春朕在高平,与刘崇及辽军相遇,临敌有指使不前者,若非朕亲当坚阵,几至丧败。
如此禁军,非惩革不可。
何况百户农夫,也未能赡一甲士,留着这些老弱,徒费钱粮,且兵在精不在众,不如重新点选,精锐者升在上军,怯懦者任从安便,庶期可用,又不虚费。
至于缺员,着各军镇选悍卒补之。宋卿你替帮朕把好这一关,以半年为期,届时躬亲试阅。”
“诺。”
“抱一,等虎牙营演武结束,把秦越喊来,朕当面问话。”
“诺。”
……
“圣上驾到。”
皇后符氏正在核查宫中度支,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笔,起身出迎。才下了台阶,就见郭荣风尘满身大步流星的走来。
“圣上,今日怎么这般早。”
郭荣笑道:“朕方从北门校场回来,饿了,就早些回来进膳,看看可有肉丸子,蒸个过来。”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馋起民间小菜,传出去尽成笑话了。”
皇后接过宫女端来的脸盆,亲自绞了毛巾递过去,郭荣接过,用力的搓了几下,觉着不爽,就着脸盘里的水用手呼啦着往脸上扑,末了方用毛巾一擦,方觉惬意。
换上家居常服,接过皇后手中的茶杯,稍品一口,踱步到书案后,见桌上的竟是宫中日用度支册子,随手一翻,发现好几处删减备注,郭荣感慨道:“你贵为一国之母,却还要为这些琐事操心烦神,唉!”
皇后慌道:“圣上切莫这样说,这些事务原就是臣妾的本分,这一年来你夙夜忙碌,有时更是通宵达旦,臣妾其它事也帮不上忙。”
“嗯,节流要做,但不能一味的节省,开源更重要。必要的皇家体面还是要维持的,前两日不是有五十万贯的进项么,该用就用。”
皇后苦笑道:“现银只有三十多万,其它的都是珠宝首饰折的价,一时哪能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