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贸易会的流程并不复杂。
但常晋市领导希望能借着贸易会这个契机,让“玩具之都”的名气成功走出国门,并吸引外资加盟,所以里面牵扯到的细节就比较多了。
一只黄色的流浪猫从草丛里窜出来,又很快消失在江泛月的眼前。
江泛月抿了抿唇,向姚容打听起姚年一家人的事情。
这些年里,姚容从来没有跟江泛月说过当年发生了什么,江泛月只能从村里人的闲言碎语里,拼凑出事情的大概模样。
但里面的很多细节,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姚容才能说得清楚。
姚容没有再瞒着江泛月。
这个孩子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可以直面当年的一切。
于是姚容以轻描淡写的口吻,道出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前夫江游抛妻弃女后,她的父亲生了心病去世,没有积蓄的她带着刚满月的江泛月住在娘家,吃喝都靠娘家。
时间久了,姚年和嫂子周秀心里犯嘀咕,生出了送走江泛月,让她改嫁的想法。
在她母亲意外身亡后,姚年一家人一走就是十几年杳无音信。
可是,在她日子艰难的时候,姚年和嫂子周秀也没有完全袖手旁观。
帮她翻修房子,帮她做了那辆拉废品的板车,把大队长用的自行车留给她……
在他们离开村子前,还给她留下了钱和粮食。
这些钱和粮食让她撑过了最难熬的冬天。
……
很多事情,好像都没办法单纯评判是非对错。
尤其是亲人之间。
原身并不怨恨姚年一家人,却也不会再为姚年一家人掏心掏肺。姚容延续了原身的情感,但她的态度,并不能决定江泛月的态度。
所以在不带丝毫私人情感地说完这一切后,姚容问江泛月:“月月,你是怎么想的?你恨舅舅一家吗?”
江泛月牵着姚容的手,低头看着两人被月色拉长的影子:“当然不恨。”
虽然已经知道这四年来,都是姚容在借着姚年一家的身份给自己写信,但江泛月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对姚年一家抱有很大好感。
即使现在听说了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这些好感也很难完全被厌恶取而代之。
江泛月思索片刻,说:“我觉得,和舅舅一家,以后就当成是普通亲戚来往吧。”
过年了一起吃